这是对状元和榜眼都说过的,顾思听了还是高兴,快速接了酒道谢:谢谢老师,您费心了。
而后喝了酒。
万祭酒看向旁边司礼人员端着的盘子,在剩下的两支金花里选了一枝,插到顾的帽子上。
其实金花样子都一样,多的那支金花,是备用的,司礼可能着急,竟然全端上来了。
除了一甲,别的人进士都没有金花。
中秀才时大家都有,那是因为金花只是个叫法,不是真的金子做的,而一甲的金花,是真金做的。
顾思猜测,中秀才簪金花的习惯,可能就是出于中进士簪金花,叫习惯了,或者说,这样好听。
万祭酒和孔司业又说了一些鼓励大家的话,就离开了。
大家也都要离开国子监了。
顾思和孙守离得近,和他一起向外走,感叹:祭酒的坐功真好,一动不动。
孙守笑道:他哪里是坐姿好,他是不敢动。
怎么不敢动?顾思好奇。
大家都说,头动对状元不好,左手动对榜眼不好,右手动对探花不好。你说你要是当祭酒,别人拜你时,你敢动吗?
顾思不用想,就直接摇头:不敢动。
迷信虽然不好,但只要别人信这个,一甲的人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比如职场上遇到贬官啊,背锅啊,总会想着:肯定是祭酒动了,我才有了不好的事。
开明的人随便想一下就算了,死脑筋或者小气之人,怕是要怨上对方了。
你又不知道鼎甲三人真实性情,为了避免麻烦,自然是能不动就不动。
两人出了国子监,一起坐车回衙门。
顾思自然先回了家,家里人只有舒颖和顾清在,自然又将金花拿着看了个稀奇。
而后,舒颖就带着顾清去店里给顾名李优他们送饭去了。
顾思回了住处,孙守已经洗过手,在院子里的一张躺椅上躺着,看着悠闲得很。
顾思洗完手擦干时,顾醒已经搬了一个躺椅放在孙守身边,顾思过去躺在了椅子上。
天蓝如洗,碧树有荫,从花开一起考到花落,这一躺下,顾思只觉得一身轻松。
他忍不住感叹:可算是考完了忙完了。
从二月初九的举人覆试,一直到三月初九的会试,和接下来的会试覆试、殿试、朝考,来京城的五项重要考试,有幸挨个走了一遍。
孙守也觉得考试这段时间累,忍不住道:以前也没两个覆试和朝考啊,只考个会试和殿试,现在越考越麻烦了。
顾思笑道:以前还没糊名呢,还没誉录呢!一个事物越发展,就越能看到他的弊病,就会为之改进。每个制度的背后,都有原因。
孙守认同这点,点头:对,我爷说他年轻时京里出过一件事,翻译科举里一百多人,有六成是近视,气得皇帝下令近视的人都不能参加文科举和翻译科举。
这个顾思也听说过这事。
翻译科举是给皇族和八大贵族设立的考试,起先只有翻译秀才,x后来才有乡试会试。
因为皇族和八大贵族马背上起家,不管参加哪个考试,都要先参加马步射,而近视的人,可以不参加。
这项设定,是为了方便近视之人,却成了大家钻漏洞的方法。为了不参加马步射,大家都谎报自己近视。
谎报的人太多,傻子都能看出来问题。
四十一年前,皇帝发现问题后大怒,将人骂了一通,下了那样的命令。
但其实,翻译科举只是为了保存皇族语言而设立,出身不正又没前途,经常凑不够人考试,大家的兴趣不大,早在六十多年前就连题名碑都不做了。
两人就着翻译科举聊了一会,又聊到文科举,孙守感叹:只是一件事情,越到最后越繁杂,怕是又生出别的弊病来。
顾思点头:感觉国家的政权也是这样。
两人就着国家现状讨论了一下,最后,孙守感叹:不愧是探花朗,你的想法很有远见。
好了,别埋汰我了。
孙守认真地笑:哪里是埋汰啊,考上一甲就是好啊,朝考根本就不用担心,我还要等成绩。
四月二十八朝考完后,五月初七到初十之间出成绩,阅卷时间有整整七到十天。
顾思回应:再过六七天的事,放心,你成绩肯定在前边。三百多套试卷,题少天数多,一般阅卷官事少时,成绩会出来得早一点。
至于第一名朝元,老师怕是争不过别人。
中国人对第一,别看殿试已过,朝考的第一,大家争得极为激烈。
这可不只是名头听着好听,二甲第一传胪和朝元,朝考后很有可能会被直接授予翰林院编修或者检讨。
不然还得在翰林院庶常馆学习三年,散馆考试考个一等,才能进翰林院当官。
馆选进入翰林院庶常馆的进士,只是庶吉士,庶吉士并不是官,没品,只是半个翰林。
要是散馆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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