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凹凸不平、铺满尖锐碎石的山路。
魏璋神色一紧,大掌攥住了她的脚腕,将人往前拉了拉。
她太轻盈了。
他没用什么力,她便到了他面前。
娇小的身姿笼罩在魏璋拉长的阴影中。
她裙摆铺散,手臂后撑,仰望着他。
太过惊吓的双目,盈满泪花,在眼眶中打转。
白皙面容犹如受了惊吓的猫儿。
魏璋本沉着脸,斥责的话到了嘴边,换成了几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抬手挥退众人,跨步上了马车,将缩成一团的她抱进怀里。
她身上很冷,他的身体却滚烫。
薛兰漪因着他渡过来的温度,渐渐没那么战栗了,嘴里却还依稀骂着什么。
明明害怕得紧,还要拖着颤抖的嗓音一口一个“魏璋”的骂。
她倒真是把他放在心上。
魏璋懒得跟她计较,扯出她领口的绢帕去擦她手指上的血珠。
方才那炉鼎不仅烫了影七,她自己也没落得好,手上烫出了血泡,此刻正往外冒血珠。
魏璋擦去一滴,又冒一滴。
她的血跟她人一样,颇会折腾人。
魏璋索性执起她的手,欲含住她的手指。
薛兰漪的一只手抵在他胸口,另一手想从他铁钳般的手掌中脱出。
扯不出,她恶狠狠咬在他虎口上。
谁稀罕他一星半点的好心
杀人罪孽,难道擦两滴血就能赎清吗?
又想到躺在血泊里的爱人和朋友。
薛兰漪忍不住眼眶一酸,眼角滚出泪珠儿。
牙咬得越深,泪珠滚得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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