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变化,许横真是每时每刻都能给他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衣物响动的声音不断继续,谢雾观感受到后背上垂着一直脑袋,大概咬住了他的半截衣服,以至于让他觉得后背凉嗖嗖的。
就是不知道对方的本意,与另外以为当事人所感受到的,是否背道而驰呢?
惩罚。
亦或奖赏。
黑色的裤子包裹着两条修长的腿,底下是偏棕色的薄底皮鞋,此刻因为整个人被抵在门上,一只鞋跟微微抬高,脸也是侧着的,倒是显得他的喉结过于突出。
解皮带的动作很急,没有任何章法,谢雾观思考的速度总是很快,他甚至恶趣味觉得许横是故意的,故意想让以上的那些话自动不成立而已。
许横不是一个太难懂的人,至少现在,在没有接触到底线的时候,他就停手了,不得不停,好像在这里多待一秒钟,他就会死于心脏剧烈跳动。
时间短得好像只是一片花瓣落下。
楼梯间的门被大力关上很大的响声,还弹了一下。这种门,本应该非常重的。
谢雾观低头看着边缘已经垂在地上的皮带,特温柔地笑了下,透过刚刚微不足道的缝隙,他看见,许横的身影的方向并不是那条长长的走廊。
电梯的声音很明显,比谢雾观在心中数秒的时间更加快,却比许横站在外面的等的实际时间让他觉得长一些。
乍然从温暖的室内离开,楼外的冷空气尽数朝身体奔来,呼吸也在一瞬间沾染上了冷意。
右手手臂突兀地被撞了下,发生了明显重于这个动作的痛感,许横忍不住“嘶”了声。
“你怎么从楼上下来了?”
人到了面前。许横看着一眼无辜的余极,头一次有了想一句脏话不带把人打一顿的想法。
他不理人,侧身越过余极要走。
意料之中被人拦住,余极被他甩了脸色,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习惯了,竟然一下没想到生气这茬。
许横抽出了根烟,夹在细长的手指间,吊着眼看人有点儿下三白,让人害怕。余极看了眼他,眉毛禁不住跳了下,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吃饭去?”许横突然改了主意。
“行啊!”余极这时候就没心没肺了。
许横叼着根烟,也不点燃,咬着烟,他的声音有点儿让人听不清:“食堂在哪儿?”
“咱俩吃什么食堂啊,我请你出去吃。刚好开了车,有家特好吃的粤菜,渠容这院住得真是时候。”他揽着许横的肩膀,带着往里走。
许横神情很淡,眉色很重,倒是有点儿压着这股气,只在对方搂着他肩膀要继续往电梯的方向带的时候,稍微抬了下左手。
“你在这儿等我会儿。”
余极不明所以,眼见着人走远。
十多分钟后,人回来了。
余极打了个哈欠,为了来看闻渠容,他今天可起了个大早,谁知道还能被谢雾观赶走,不过意外之喜倒是看见了许横。
“你去哪儿了?”除了他爸妈,他还没遇上过敢让他等的人,现下情绪多多少少有些不满意,但不知怎的,竟然也没走。
“刚刚胳膊脱臼,找了个医生帮我接上。”许横淡淡地说,平静的语气好像话语里的胳膊长在别人身上。
“你胳膊脱臼了,怎么回事?”
一直到电梯里,余极还在问个不停,甚至颇有要把人继续往医院里面带的趋势,而不是去往停车场。
许横听久了嫌烦,冷淡地用一声“撞的”搪塞过去。
余极堵着电梯门,外面是略显灰暗的地下停车场,“咱们上去找医生,至少给开贴膏药吧?”
这种小伤,放在以前,许横也从来没有在意过。
他站在电梯里,双手插着兜,微微低着头,整个人就一股特懒散的劲儿。突然有了动作,从兜里掏出手机,对着余极就是一顿拍。
“你干什么?”余极要上去看他手机。
许横金蝉脱壳,把手机给他,自己顺势出了电梯,站在电梯门外,身后是一大片的灰暗,好笑道:“不走我就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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