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清钰早就习惯了这些阴冷，大步走入这阴阳交界处，视线一扫，便看到了正对坐修炼的，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方凌仞在凝体之时，只让兽态的身体变大，并未改变人形的相貌。
魂体与身体对坐，为了舒适，都披头散发，单从相貌来看，还真有些难以分辨。
若非魂体和身体散出的气息，有些差别，褚清钰可能真的需要好好分辨一番。
褚清钰相信，自己的到来，方凌仞肯定有所察觉，于是大步走到了方凌仞身边，戳戳方凌仞的身体，又捏一捏方凌仞的魂体。
随后灵机一动，挪入了正对坐着的方凌仞的身体和魂体之间，长臂一伸，揽入怀中。
他动作很轻，并不至于打扰方凌仞修行。
可就在他嘴角刚刚扬起时，就见方凌仞的魂体双眼已然睁开，正幽幽的盯着他。
褚清钰：“……”僵住。
方凌仞的目光落在褚清钰正搭着自己身体腰间的手臂上，又转向褚清钰的双眸，微微眯眼。
褚清钰感觉自己另一边手好像被蛰了一下，默默挪开。
下一刻，方凌仞那双目紧闭的身体，瞬间燃起了几团鬼火，并被那些鬼火挪到了远处。
褚清钰：“……”呜哇，好酸！
汇合
方凌仞身上的鬼气更重了一些，就连放出的鬼火光色，也比此前要暗沉许多。
此前还能依稀透过一团蓝光，依稀看清火焰对面的景色，现在再看那些火，仿佛会被吸入其中。
褚清钰觉察到了差别，再细探，才发现是因为这些鬼火的火焰流转方向不同以往。
此前方凌仞就是单纯的将鬼火放出来。
而现在，这些漂浮在方凌仞身边的一团团鬼火，内里都在飞快的绕着一个中心旋转。
它们旋转的速度太快了，加上外边还裹着一层没有旋转，只是正常摇曳着的鬼火，所以乍一看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方凌仞间褚清钰注意到了自己的鬼火，便朝着其中一个方向一指。
近在他手边的鬼火瞬间冲了过去，击中了不远处的一面石壁！
只听得一声巨响，前方的石壁瞬间被轰出了一个大洞，还有许多小簇的火苗迸溅向四周，沾上了鬼火的地方瞬间冒气结冰。
褚清钰挑眉，“恭喜啊，方公子，怎么想出这一招的？”
方凌仞点点自己的头，“天赋异禀。”
褚清钰放出一面水墙，水中有手伸出，想去触碰那些鬼火，才刚靠近，就凝结成冰了。
方凌仞凑近褚清钰耳边，幽幽道：“这些鬼火，连月光烛胤花花液都能冻碎。”
褚清钰：“……”
方凌仞攥拳，“碎成渣。”
褚清钰无奈扶额。
方凌仞抬起手，轻易汇聚拉一团阴气，感叹，“这地方当真不错。”
褚清钰：“凝体中期？”
“你能探查得到？”闻言，方凌仞看向了褚清钰，挥挥手，将刚聚来的阴气甩开，又拂开褚清钰脖颈边的长发，埋在褚清钰颈窝里嗅了嗅。
褚清钰：“……你这是？”
方凌仞：“你的血比之前香，你也突破了？”
此地阴气极重，褚清钰又有意收敛，方凌仞难以察觉到褚清钰的变化。
褚清钰失笑：“你这说法真是……我的修为，还能靠这种方式分辨？那其他的灵修呢？高境界的修士，在你眼里难道都是香饽饽？”
方凌仞舔了舔嘴角，“你要听实话么？当然是，不过他们都没你香。”
褚清钰沉默片刻，一手托起方凌仞的脸，拇指钻入了方凌仞的唇齿之间，凑近去盯方凌仞的牙，嘀咕着，“鬼修的凝体期会有饥饿感吗？你以前只是想吃没吃过的山珍海味，没想着吃人啊。”
方凌仞：“……”
褚清钰：“这四颗牙好像比之前尖了。”
方凌仞：“对，特地长成这样来咬你的。”
他不光说，还真做，上下牙稍一用力，给褚清钰主动塞进去的指腹咬破了，又将渗出的血丝卷入口中。
褚清钰眸色微深，缓缓靠近。
方凌仞却在这时拿开了褚清钰的手：“你觉得，是我身体的身形相貌好，还是我这魂体的身形相貌好？”
褚清钰看着一模一样的一身一魂，默。
还有比这更死亡的问题吗？
褚清钰头脑风暴一瞬，语气坚定，“我觉得，你最好，不管你是以魂魄凝体的方式出现在我面前，还待在你的身体里，你在哪里，哪里就是最好的，关键在你。”
方凌仞嘴角险些压不住，尾巴啪的一声缠到了褚清钰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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