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都放在阮与书身上。
时间来到凌晨三点,阮汉霖盯着“拾年”新发布的视频毫无睡意。他的手探向床的另一侧,只有一片冰凉。
忽然毛茸茸钻进他的被窝,最后窝在他的胸前,枕着他的胳膊,打着呼噜沉沉睡去。
“饭团你知不知道自己重死了?谁家小猫长到十五斤?嗯?”
饭团只是睁下眼睛,然后干脆把头缩进被子不再听阮汉霖的碎碎念。
“你也嫌我烦是不是?你们怎么都嫌我烦啊?”
没有人能回答阮汉霖的问题,耳边是阮与书的歌声,怀里则是他的猫。终于在凌晨四点钟他陷入沉睡,只是仍旧噩梦不断。
能够睡个好觉成为阮汉霖的奢望。
要是阿书在身边是不是就不会做噩梦了?
只可惜梦里那些怪人都在嘲笑他的天方夜谭。
“哈哈!他不要你了!”
“你看看他们多般配,你再照照镜子瞧瞧你?啧啧……”
“你活该啊!估计阿书和你睡一起的每个晚上都会被童年噩梦惊醒吧?”这个声音似是不解气,又补充道“若不是小家伙理不清自己的情感,又怎么可能和你在一起?”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小崽子明明说过他喜欢自己的!
梦里的阮汉霖难得地想要反驳,却发觉自己根本发不出声音。混沌里的人似乎察觉到他的情况,恶狠狠地笑着说道“你以前不也是让他有口难言?”
阮汉霖再次放弃挣扎,他躺在昏暗的角落盯着眼前的混沌,人来人往没有人能带他走出去。
现实中他已经沉睡,可睡梦中他就瞪着眼睛等待着被闹钟吵醒。遗憾的是这里没有阿书的照片和视频可以让他观摩,他只能像具行尸走肉聆听着那些埋怨和谩骂。
“嗡嗡……嗡……”
阮汉霖被闹钟惊醒,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清醒着还是睡着了,只觉得后背被冷汗打湿,整个人头重脚轻昏昏沉沉。
“阮哥,你……你今天要不要回家休息一下?”
王哲眼中的阮汉霖宛如病入膏肓,不过也可以理解。
年前的大小会议每日就没停过,各类报表每天堆在小张办公桌上像座山,他处理完送到阮汉霖手中的依然像座小山。
可即使是机器也要检修,更别提病恹恹近一个月的阮汉霖了。
“灵动总部人员年前确定下来了,我们今天要过去一趟。”
“阮哥改天吧。”也只有王哲敢这样与阮汉霖讲话,“你今天真不适合应付酒局,即使有我挡酒,你也总有推不掉的时候。”
“我心里有数。开车。”
阮汉霖不想听王哲絮叨,干脆放下挡板隔绝声音。谁承想那家伙干脆罢工,气得他头更疼了。
“真是看小墨和小书不在家,没人能管你是不是?”
“哼……真是看你家司鸣回家过年,你也越来越猖狂是不是?”阮汉霖总是能精准拿捏住王哲的命门,他又继续补刀“要是让他知道你即将被炒鱿鱼,你觉得他会作何感想?”
“他会觉得我做得对。”王哲坐到后座,苦口婆心地劝说“他和小书是朋友,他心地善良肯定不忍心看着你带病还要应酬。”
近三个月阮汉霖不仅面对外公外婆两位老人离世,又要应对阮与墨时不时的小脾气,还有就是为那段感情画上句号。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失恋呢?
紧接着他就要接受阮与书和别人在一起,一桩桩一件件堆积在心底让他痛到喘不上气。
面对着王哲直白的关心,阮汉霖竟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只有弱者才会乞求他人同情,他从十三年前就习惯咽下苦果。
“放心吧。这么多年不也没事儿吗?”阮汉霖反倒劝慰起王哲,真不知道谁才是老板,“毕竟是从大厂挖过来的,人家给咱们面子,远洋也总要有所表示。”
跟着阮汉霖五六年,王哲多少也懂些他们的弯弯绕,有实力的人物总会沾染些傲气,晚上饭局若是爽约肯定会被挑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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