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早已经被这世界冻得坚硬,唯一仅剩的那点柔软地方,小心谨慎地放着郑榕。
如果有一个选择题,让他选择,牺牲郑榕,其他人就都能平安。
晏珩应该会毫不犹豫地让其他人全部去死,只要郑榕好好的就行。
郑榕心里的感觉,一时半会儿根本说不上来。
明明因为得知母亲可能生病了所带来的焦虑,尚未褪去。
但一颗心又被晏珩这些话,给摁到了温热的水里。
“我已经,没有那么难过了。”郑榕说道,“只不过得知她可能生了病,我还是……没有办法无动于衷。”
晏珩没说话,只定定看着郑榕。他当然清楚,哥哥是真的善良。
“你如果真想去见她,到时候我陪你去。”晏珩说,“所以不用怕。”
郑榕犹豫了一下,说白了就是不希望让晏珩和自己一起去面对母亲。
大概是因为对母亲有心理阴影,面对母亲对郑榕而言可以说是非常痛苦的事情了吧。
所以才会不想让晏珩一起去。
但这人……
他不听了?!
晏珩直接把眼睛一闭,算是单方面决定了,根本不管他郑榕同意不同意。
郑榕差点没气笑了。
但他耳蜗已经摘了,只要眼睛一闭,那还真就是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
郑榕忍不住伸手捏住他的下颌和脸颊,直接给晏珩捏成了个嘟嘟章鱼嘴的样子。
晏珩也不恼,也不挣扎,反倒还伸手指了指左边脑瓜,闭着眼睛,以被捏成嘟嘟嘴的模样说道,“哥哥,这里的头皮痒。”
郑榕都懒得瞪他,反正瞪了他也瞧不见。
拿着洗头梳继续忙活了。
洗了三盆温水,将晏珩的头洗干净了。
再给他伤口涂上生长因子,据说能够祛疤。
等到将晏珩的头发吹干了,准备给他贴上人工耳蜗外机的时候。
郑榕发现,晏珩已经睡着了。
郑榕垂眸看着他安静的睡颜片刻,略略俯下去,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又觉得还不够,再在他鼻尖上亲了亲,又在他嘴唇上也亲了一下。
最后准备在晏珩嘴唇上咬一口的时候,齿关都已经叼住晏珩的唇瓣了。
郑榕倏地愣了一下,像是忽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什么。
郑榕讷讷松开了晏珩的唇瓣,讷讷坐直身子,讷讷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眸子里有些光芒在闪动。
……
他们在凌秩这里住得还可以,住了半个多月,也就一起吃吃饭,喝喝茶。
其他时候,各自做各自的事情,都还挺有边界感,按说应该也就能这样住到一个月之后搬回名苑。
但这天晚上,凌秩没回来吃晚饭,说有应酬。
他们手头上都是有自己生意的,有这样的情况,也都能理解。
这半个多月基本每天都是凌秩高高兴兴回来下厨,他这天一去应酬。
家里的晚饭顿时变得相当凑合。
凌秩和郑源的睡觉时间,比郑榕和晏珩要早。
都到了睡觉时间了,凌秩还没回来。
郑源拿了车钥匙准备出门,“我去接他。”
郑榕主动请缨,“爸,要不我去接吧,你在家等着我就行。”
“不行。”郑源笑了笑,笑容看起来很温柔,“他喝了酒,你搞不定的。”
郑榕也只当是父亲和凌秩感情好,便没再自告奋勇。
郑源出门去接凌秩,郑榕就洗澡准备休息。
哪知才刚洗好澡出来,就听到了楼下的动静。
郑榕一边擦头发,一边朝楼下走去。
刚走到楼梯,就正好碰上了上楼来的晏珩。
晏珩的脚步和神色,看起来明显有些仓促。
他一抬眸就和郑榕对视上了。
“怎……”郑榕刚开口,一句话都还没有问完,就被晏珩一把捂住了嘴,摁到了楼梯拐角的墙角。
“嘘。”郑榕听到晏珩发出了一个制止的音节。
就老老实实闭了嘴不再做声,只眨了眨眼睛,以眼神询问,怎么了?
但并不需要晏珩说明,因为楼下的动静已经越来越明显了。
凌秩喝了酒,一路都缠磨得很,一下车就搂着郑源不撒手,腻腻歪歪地进来了。
声音鼻音有些重,字字句句都带着几分娇。
“哥……”凌秩的头歪在郑源肩膀上,裹挟着酒气的呼吸,灼热的在郑源颈项拂过。
“亲一个呀,来呀。”凌秩腻腻歪歪地靠着郑源。
哪里有外人眼中凌总的样子?
见郑源没主动,他还委屈了,低声道,“怎么?你嫌我老了?”
郑源无奈地瞪他一眼,压低声音,“先进房间!进房间!俩孩子还在楼……唔!”
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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