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混沌,还未从睡梦中完全清醒过来,年轻哥儿以为是伺候在外间的奴仆,便让对方倒水进来。
清水撞击茶杯发出悦耳声响,接着,一道沉稳有力的脚步声慢慢靠近,顾霖半抬眸:“把水给我吧”
话还未说完,高大宽厚的身影映入顾霖眼帘,在他怔愣间,郑颢朝年轻哥儿走去,见对方身着披风,整个人毫无防备,慵懒地盘腿坐在床榻上,郑颢伸手将茶杯递过去:“顾叔喝些水润润嗓子。”
一时间,顾霖没有接下。
宛若知晓对方在想些什么,郑颢解释:“顾叔白日喝酒吃风,对胃不好,我便让人熬了些混着药材的茶水,顾叔尝尝味道怎么样,如果能接受的话,日后我便经常让人熬煮一些,全作白水给顾叔饮用。”
微微低眸,看着身前的年轻哥儿,对方嘴唇微微红润,却不是正常的红润,应该是近日奔波不怎么喝水的缘故,郑颢知道顾叔虽看着稳重,却有个同大多数孩童少年一模一样的缺点就是不喜欢喝水,平日空闲有人看着会喝几杯白水,如果忙起来的话能一天都不碰水。
顾叔本就体弱,如果长期不喝水体内毒气排不出去便容易多病。
郑颢一直有看医书,或者同大夫交谈过,搭配各种不损害身体健康的干花,茶叶或药材泡水给顾叔喝,经过多次尝试,比起白水,顾叔更喜欢喝有味道的水。
听着郑颢的解释,明白对方不是早早就进自己屋子等候着,顾霖才接过茶杯,低首啜饮茶水,清甜微凉的水流划过喉间,顾霖觉得发干的嗓子好多了。
茶水不多,顾霖几口喝完,郑颢自然地接过茶杯:“顾叔还要么?”
顾霖摇了摇头:“不用了,说说任知府夫人她们的事情吧。”
在床榻边的座椅上坐下,郑颢微微转动着茶杯,指腹摩擦着年轻哥儿唇肉碰过的位置。
这些顾霖没有注意,他对郑颢道:“我觉得任知府夫人和宇将军夫人俩人看着关系亲密。”
旁人听见年轻哥儿的话,可能会以为他想要表达的就是话面的意思,郑颢问道:“顾叔的意思是任知府夫人和宇将军夫人看着关系好,私下却不一定?”
顾霖微微摇头道:“如果说私下往来的话,任知府夫人和宇将军夫人肯定来往不少,今日我和宇将军夫人发生一些口角,任知府夫人开口劝解后,强势如宇将军夫人立马听了进去。”
顾霖道:“如果没有比较深的交情,是不可能做到的。”
稍微一相处,顾霖就知道宇将军夫人不是好相与的人。
郑颢没有先去关心任知府夫人和宇将军夫人之间交情好坏,他停下手上转动茶杯的动作,眉间凝起,对年轻哥儿问道:“她们为难顾叔了?”
顾霖抬眸,见青年神色严峻,薄唇微绷,眉间添上几分煞气,眼底却含着担心他被欺负的情绪,才显得不那么可怕。
顾霖摆摆手道:“她们是请我去做客的,哪儿会同我结仇。”
任知府夫人她们就算对他不以为意,看在他代郑颢前去赴宴,也不会得罪他。
顾霖继续正事:“依着我的直觉,任知府夫人和宇将夫人俩人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般要好,你多派些人盯着为好。”
没有到达冀北府前,郑颢就先派人来探查一番了,进入冀北府后,他被任知府和宇将军派人盯着,与此同时,他也派人盯着俩人。
微垂眼帘,目光注视床榻上的年轻哥儿,郑颢道:“此次辛苦顾叔了,之后任知府夫人和宇将军夫人送来的请帖,顾叔皆可不用理会。”
顾霖微微点头,不过,他想起白日任知府夫人提起的店铺,犹豫片刻,顾霖仍复述一遍给郑颢听。
虽然任知府夫人提供的店铺地理位置非常好,但顾霖不敢也不会接下,郑颢身份敏感,一搞不好就是收受贿赂。
却不想青年听后,语气如常道:“顾叔若是觉得合适,便按着正常价钱买下店铺。”
“嗯?”
年轻哥儿神情划过意外,他抬眸看向青年,面上一片疑惑。
对方不是被任知府和宇将军的人一直盯着吗,难道不怕他这边收下任知府夫人的铺子,那边立马记下罪名,送往京城呈上御前。
郑颢语气无奈,眼底是温和是包容:“任知府夫人想要卖出店铺,顾叔按照市价买下,有何不可?”
话是这样说,可那段路的铺子寸金寸土,寻常人怎么也不会想不开卖了,任知府夫人说要把铺子卖给他,不过是看在郑颢的面子上,卖给他一个人情罢了。
见年轻哥儿实在担心,郑颢耐着心:“顾叔可是担心买下任知府夫人的店铺后,会被对方抓住把柄,用来诬陷我收受贿赂?”
顾霖:“好不容易把生意做到京城,我可不想竹篮打水一场空。”
年轻哥儿嘴硬,郑颢也不在意。
他将其中利害关系一层一层剥开,解释给对方听:“我不知顾叔原先生活的世界是怎么样的,但在大乾,官员办事收些好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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