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枝念抢答,“一位,就他住。”
安慰坏情绪,好想和你睡觉。
连锁酒店开在古镇上,多少是有点冷清。
在本省的地图上,南屿是个湮没无闻的小地方,拥有古老的神话传说。
上世纪九十年代还有剧组前来取景,掀起过短暂的旅游热。如今商业化的民宿还在规划当中,来住酒店的大多都是来探亲的原住民亲戚。
拿到房卡,简时衍倒不像是着急上楼的样子。
“带我去附近转转吧。”
陶枝念还在思考如何表现得自然,准备跟着上楼,生硬地往反方向走。
“好。”
此地无银三百两,她和简时衍穿梭在同等陌生的街巷。
陶枝念手指天边,山头隐约还能看见火光,山顶亮光的区域屹立着亭台和收集信号的电塔。
“那天挂电话是我表哥过来找我。”
“他大我两岁,小时候我们暑假都回爷爷奶奶家,那会儿大家很调皮啊,他就带着我跑到那座山上探险。”
二十年过去,市区历经天翻地覆的城市发展,县域古镇仍有淳朴民情。要说改变,恐怕也难讲得详尽,毕竟陶枝念无心驻足看景,光在想定时炸弹何时爆雷。
简时衍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藏着心事,“后来呢?”
后来陈西禾出生了,陈淑文待业在家,陶正年轻时干的都是体力活,忙着为承办的机械厂拉货跑生意。
这等喜庆的好日子,不宜忆往昔追忆过往。
陶枝念偏头,“你爷爷后来有说什么吗?”
好吧,她承认,的确在意简时衍家里人的看法。
“家里来了稀客,最近恐怕分身乏术。”
与从前如出一辙,简如望在大年夜带着非婚生子屈尊露面,老爷子和简时晨多年未见,诧异之余,看到沈嫚又变了脸色。
顾湘和简先生的关系悬而未决,彼此靠着法律证明保持腐朽的体面,婚姻名存实亡,约定俗成互不干涉。
简老爷子年事已高,顾女士心软,还在替简如望尽孝,联系医院和疗养师皆是亲力亲为。
简时衍把简之之带到了楼上的房间,“待会儿无论听到什么响动,都不要下楼,明白了吗。”
幸福来得突然,拿到小叔给的游戏机和遥控器,小孩懂事地点了点头。
气氛波谲云诡,高帽子戴了太久,简如望话里傲慢,“爸,辰辰下学期户籍转回临城,阿嫚都会带着孩子住回来。”
父子对峙,简老先生愠怒,气得摔碗质问,“简如望,你这像什么话。”
沈嫚见状,落下几滴虚伪眼泪,简先生心疼地将情人挡在身后,捧在手心里护着。
数不尽的煽情戏码,简时衍了解老人家的秉性,无非作秀地兵戎相见,不仅做给简时衍看,也是特意为了不在场的顾湘。
出完人尽皆知的恶气,今后走向明确,简如望要简时晨此后坦荡地走在阳光下,简老爷子允诺后定然会着手安排。
混乱之际,简时衍没心情维系惹人作呕的温情,选择驱车离开。
简时晨站在廊前,仓皇地背过手,垂下惨淡的眼睑,不卑不亢主动唤他,“哥。”
无疑,兄弟俩的长相有相似之处。
简时衍看到了少年手中未灭的烟,都是些青春期玩腻了的伎俩,“去读光中还是临城中学?”
“哥会希望我考上一中吧。”
简时衍读出自嘲的意味,停下脚步,话并不违心,“祝你顺利。”
顾女士的小道消息来得那样快,车驶离城区,没多久电话便打了过来,“听说你爸爸带着那女人回来了?”
顾湘早过了为第三者插足的挫败阶段,此时做起看客,反倒猜疑起简如望是否北迁之路进展坎坷。
简时衍无意揣度简先生的真实意图,比起家事,更在意贸然打扰陶枝念生活的礼数。
“妈,我去女朋友家拜年需要准备什么。”
顾湘在儿子面前落井下石,说起简如望的各种不是,冠冕堂皇。
忽地见简时衍调转话锋,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同时正色,“你约在几号?我跟你一起去,咱们见亲家当然要正式一点。”
红包、烟酒,以及上等茶叶,都备齐了。
话虽如此,简时衍亦是对此行可能见到陶枝念的家人没有把握,“和您见面这事再等等吧,我怕吓到她。”
顾湘前阵子见了许凪远,小许一口一个顾姨叫得亲热,早把陶枝念的长相样貌,连同医院碰面的小事,都事无巨细描述给她听。
她无语,儿子藏着掖着不说,竟还嫌弃上她了,“简时衍,你正月里去找人家,就不怕小姑娘被吓到?”
“那不一样。”
顾女士气得挂了电话,“歪理。”
漫无目的散步,再往前就该进山了,简时衍叫住她,“小桃老师想放烟花吗?我也给你买了一些。”
陶枝念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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