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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1 / 2)

不过,袁肖开口却是颇为逗弄

“血洗周家呀,你也不是做不出来这种事”

“奴婢万万不敢!求主人明鉴!主人待周相青眼有加,奴婢怎么敢冒犯主人的臣子”

这话听得袁肖没忍住哼笑了一声——不敢冒犯?!长信侯同其他勋贵虽然跋扈,但是哪个不是他战场上的骁将!没见你“不敢冒犯”。

说到底,无非是梁京欺负过他,勋贵欺负过他,他得势了便要讨回来。周玄不曾欺负他而已。

“你不敢?”

袁肖笑着问,却带着层层寒意

“皇陵都敢开,还有你不敢做的?”

“奴婢——奴婢,奴,奴婢——”

楚珏慌乱的想解释,却发现,没有可以解释的余地——难道要说,他对主人思念成狂吗?这种病态的想法和癫狂的行为,怎么能说得出口脏了主人的视听。

他病态,他卑贱,他罪该万死。

“奴婢该死嗯唔——”

楚珏没防备痛呼出声,又连忙吞咽下去所有的“失仪”的动静,脸色煞白,冷汗淋漓——痛!

好像“根系破土”般生生扎入血肉那样的痛。

如果刚才的抖动还是难过,或者作为奴婢在主人面前的恐慌,而今,只是作为一个人的血肉被贯穿的疼痛,让他不得不浑身颤抖——从皮肤到血肉到五脏六腑,没有一寸不在疼。

哪怕四肢着地,也都近乎要忍不住身形,真的很想让自己蜷缩起来——疼到难以形容,如果有什么可以类比,大概是上次,还是因为那个长生不老药让他“筋脉寸断”的痛苦……

而今,而今是——

“主主人,求求呃,求您饶了奴婢”

不是他想求饶,实在是真的快要无法承受了——他怕在主人面前失仪。

他想过死,却没想过,主人会用这个法子虐杀他。而今终于可以借着“疼”的缘由,光明正大的染了哭腔。

主人没饶过他。

他也确实罪有应得,他也确实不配好死。

“谢谢唔额谢主人隆唔恩,谢谢主人”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已经疼得没了时间的概念——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他身上那些痛感开始渐渐散去,他整个跪伏在地上的身子像没了骨头一样的,整个人好似烂泥,跪伏着瘫软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好似呢喃

“主主人”

袁肖手指一落,便将掌心那方锦盒合上——那只母蛊,还活着——毕竟,楚珏作为宿主,长生不死,用身体供养着这只子蛊。

母子连心,这只母蛊也这样将死不活的活着。

千年前,楚珏被他拿来做药奴,楚珏退下之后,他也打量了那个被他随手丢在殿内的那个盛着母蛊的锦盒——这个东西未必不能当真。

他召见了周玄,周玄早年游历四方,认为这个东西是真的,可以一试。

在楚珏做药奴的时候,身上试的那些药,那些法子,其中一次便是这个“子母蛊”,只不过楚珏自己也都不知道而已——反正每次试药,几乎都要痛不欲生。

周玄回禀“确有其事”,赵赫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意味,却也最终一声短叹掩盖了所有的摇曳的情绪。

“这东西无用。毕竟楚珏是宁死也要成事的性子。

何况,他不会活的”

试药路上,这么多罪奴都死了,何况这位身娇肉贵的襄阳王。

“陛下,那这母蛊要如何处置呢”

“随你”

就为这子母蛊的“忠心”,他临死前说了句“若他不死,送他归楚,兄弟阋墙,利于大昭”。

毕竟在楚珏生死不明的那些日子里,他也想过——万一真心,此计可行不可行。

他的答案是“不可”,这样的有违人伦的下作法子,他不屑用。

可是临死之前的大昭是“主少国疑”,法子再下作,管用便未必不能用——何况,对方大概已经死了。

结果,对方没死,诚然归楚,诚然兄弟阋墙,却独独害了大昭。

得势之后,楚珏像条疯狗一样开棺戮兄,血洗勋贵,大开皇陵,由得西戎越过北疆,屠戮中原,此后中原百余年腥风血雨,民不聊生。

小可怜

“君无戏言,我会赐死你”

“奴奴婢谢主人隆恩”

“但,不是现在”

“是,是,奴婢活着一日,便想为主人尽犬马之劳一日,求求主人恩准”

本来就因为方才的疼痛耗尽了浑身的力气,而今,他要求着主人留下他,因为没有底气,这话的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抖的厉害——却又偏执的说了一遍。

“奴婢求主人恩准”

“你没用,我养你做什么?”

楚珏好像见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抓住袁肖的裤脚,却又生怕对方厌弃,触电般的收回来,规矩的交叠附在地面上

“奴婢有用,奴婢有用会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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