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重言当然有一点点责怪过谷以宁,有一点点失望,也因为那些暗示谷以宁统统没有接收到,他才害怕刘春岑可能也是一样的——也许一个人换了皮囊,灵魂就不会再被最亲密的人看到。
“不是,不是这样的。”刘春岑忙着摇头,“你不要怪他,以宁他……”
“妈。”奚重言打断她,低头握住刘春岑的手,母子两人掌心都是一片冰凉,他艰难地发出声音:“我没有怪他,我想我猜到了。”
他抬起头:“谷以宁他……是不是有创伤性失忆?”
--------------------
本文初期的文案是带有“狗血”标签的,后来因为排榜问题删了。重生绝症失忆梗不小心凑一起,应该还是有些狗血……请大家见谅。
雾
谷以宁给刘春岑和莱昂各自都打过一遍电话,黄兴已经把饺子煮好又加热了一次,那一老一少两人才姗姗回来。
他有点不悦,不悦却只能对着莱昂发:“买了什么重要东西?就一桶水?”
莱昂面不改色说:“楼下的水站在维修,我们去了门口小卖部,但是小卖部关门了,所以又去了超市,然后回来想要打车,司机走错了路,所以就晚了。”
谷以宁将信将疑,但是若说这两人有什么撒谎的必要,倒也不太可能。
刘春岑从他身边低着头过去,谷以宁还是觉得不太对劲,不知是今天第几次问她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问到黄兴也察觉到不对,凑过来左右关心。
刘春岑咳了几声,声音有点哑,挥开黄兴的手说:“没事啊,我就是有点……咳咳咳,我去喝水。”
“嗓子痛啊?来来来我给你找喉糖……”
老两口去卧室翻箱倒柜了,谷以宁转脸看莱昂,见他眼角似乎泛红,鼻尖也是。
谷以宁隔空点了下他的鼻子:“你这儿怎么擦破皮了?”
“有吗?”莱昂错身转到灯光暗处,让人看不太清,他说:“可能因为,刚才出租车里面烟味很大,我们都有点咳嗽。”
谷以宁没多想,低声抱怨说:“去洗手拿碗筷,快点吃饭吧,等你们太久,饺子都包完了。”
站在阴影里的人没立刻答应,用同样很低的声音说:“谷以宁。”
“嗯?”
“对不起啊。”
他道完歉,刘春岑也紧跟着走出来,连声道歉说“真是对不起,本来说我做些好吃的给你们,都怪我。”
谷以宁没什么脾气地笑,对这些当然不会放在心上。
一桌四口人坐下吃饭,饺子还是热的,红烧鱼和炖排骨泛着油亮的酱色,是黄兴掌勺的作品。
刘春岑很高兴,声音虽然还是哑着,却毫不惜力地说个不停。
话题大部分都在“客人”身上,莱昂的身世和经历,刘春岑在病房时听过一次,这次又亲口仔仔细细问了一遍,提及火灾受伤和恢复的过程,尽管莱昂一再轻描淡写,她还是忍不住抹了几次泪。
谷以宁给她递去纸巾,刘春岑擦着擦着又笑了,握了握谷以宁手说,今天想喝点酒。
她开了一瓶柜子深处存着的红酒,三个男人自然都陪着她,就连莱昂都破了戒。
酌至微醺,刘春岑眼神更深,看着莱昂,却紧紧拉着谷以宁的手,不知是否情之所至有感而发,没来由地说:“以宁啊,以后要好好的。”
谷以宁笑着回握住,哄她的语气说:“好,知道了,干妈。”
道别时,两人手里都提着刘春岑装好的酱肉酱鸭、水果和菜,快要塞满谷以宁的后车厢。
代驾到时他们坐进车后排,刘春岑站在小区门口目送,直到车拐了弯,谷以宁还能看见她和黄兴伫立的影子。
他从后车窗里,看着那两道影子消失不见,只剩下车水马龙,回过头时发现莱昂也是同样的姿势,两人都转过脸回来,视线刚好碰在一起。
莱昂脸上带着舒适的笑意,谷以宁看得出,他今天晚上很开心,刘春岑也很开心。
所以他对莱昂说:“如果你不排斥,以后也可以经常过来。”
身边的人目光停在他脸上,带着探寻。
谷以宁避开他的眼神,又说:“我不知道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和奚重言很像,不是长得像,是神态语气,气质之类的。”
对方轻声叹了口气,问:“是吗?”
谷以宁摇下玻璃撑着脸望车窗外,笑了笑,用一种长辈的语气说:“刘阿姨很喜欢你,你应该也能感觉到。这样说可能有些管得太宽,但是她儿子不在身边,你也一个人在这里,你就当是一个远方亲戚,来蹭个饭,看看她,也还不错,不是吗?”
莱昂好长时间没说话,谷以宁觉得也许这个提议真的有些冒昧,他刚想要打破尴尬,换个其他话题的时候,这个人却在问他:
“那她儿子,奚重言,在哪儿?”
谷以宁显然愣了一瞬,眼神片刻恍惚,好像有团浓雾被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