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还有个完全在状况外不能体会其中深意的常柏原举着酒杯配合俞弘维。
今天这酒很香,带着点淡淡的谷类的味道,喝起来干净通透。
“到那边之后自己好好的,”程毓用手里的杯子跟项耕的碰了一下,“遇事自己多留个心眼儿。”
“留不了,”项耕喝了口酒,“心全放你身上了,哪还有眼儿啊。”
“那你自己钻几个,”程毓看了眼其他几个人,不确定项耕这声音别人能不能听见,“你再大点声,外边都能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呗,”项耕又拿起酒杯,喝的时候用眼角觑着旁边的程毓,“我没什么怕的,你最好也别怕,反正早晚你也是我的。”
程毓现在已经摸不清项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开玩笑,只好又观察一下另外几个人的神色。
“不要总看别人,”项耕说,“你自己感情上的事儿还要受别人左右么?”
“我受谁左右了!”程毓低声说了一句。
“男婚女嫁的规矩,别人的看法,还有什么……”项耕仰起头盯着上面的灯叹了口气:“还有什么会影响你我也不知道,不管怎么着,你自己的内心的想法好像是排在最后一位的。”
“你又明白了,”程毓笑了一下,“我的想法?我什么想法我自己都不知道啊弟弟。”
项耕没顺着说下去,突然问:“怎么没叫罗佳雯过来?”
程毓愣了一下:“叫她干嘛?”
“人家帮了你一天的忙呢?”项耕勾勾嘴角,“怎么不得感谢人家一下?”
罗佳雯只来了多半天,到了傍晚,程毓找了各种理由无论如何也要把她送走,气氛略有尴尬,但程毓不管,表现得又轴又拧,连常柏原都忍不住打了圆场,但是也没起作用,坚持给她打了车送走。
“你是不是以为她很快就能动摇我了?”程毓挑了挑眉。
“她动不动摇你是她的事,跟我没关系,”项耕说,“你什么时候能被我动摇才是关键。”
“我很认真地考虑过了,我跟她绝没可能。”程毓同样很认真地看着项耕,“但是,这不代表我不会找个喜欢的姑娘结婚。”
“唉……”项耕叹了很长的一口气,“真他妈是个犟种啊。”
另外一边李元飞没喝似乎也被酒的味道给熏得忘了自己是干嘛来的了,等项耕发现再想拦的时候,酒精已经开始往身体各处游荡了。
这阵子地里忙,项耕已经挺久没回去看奶奶了,他本打算今天晚上回家,要是小婶脸色不太难看,他就多陪陪奶奶,再去自己家里把那没人住的房子和院子收拾收拾。
许镜城那店里的小姑娘给他打了几次电话,定的周一下午报到。
项耕本来不让李元飞来接,但他死活非要来一趟,说再不来以后就没机会了。
李元飞越喝越兴奋,跟郑焕东你来我往,大有不醉不归的架势。
俞弘维也喝了不少,梁文辉见管不住,干脆任他去了,他几乎没见过俞弘维喝酒,就这一次,倒也不至于会引起什么更大的毛病。
地方小,熟人就多,包厢里来了好几拨儿人。
有他们几个的同学,梁文辉常柏原他俩买卖上有往来的朋友,八竿子才能扫到一下的亲戚,还有几个不大的孩子,笑嘻嘻地端着带着啤酒味的果汁过来跟俞弘维打招呼。
最后,那一箱酒几乎见了底。
程毓酒量本来就差,这么个喝法,没钻到桌子下面已经算是极其优秀的表现了。
除了脚步虚浮的项耕和梁文辉,其他几个人都算得上是不省人事了。
饭店老板嫌拐着弯送太麻烦,干脆找了辆七人座,把几个人打包塞了进去,开车给他们扔回了小院。
去之前项耕很自觉地把自己那套钥匙放在了房间的抽屉里,现在只好在程毓身上找钥匙。
程毓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至少项耕没见过,整个人哪哪都是软的,稍微一松手人就能出溜到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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