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该胡说八道。
这一屋子,没几个清醒的,就连他都喝了些酒,脑袋有些昏沉。
在一番推诿之下,大首领坐到洞主宝座上,翘着腿当见证人。
四首领和十二首领今天穿的正好都是红的,扯下来披到两个人身上,当喜服。
二十六首领想把自己的红袜子解下来当盖头,刚脱下鞋就挨了洞主一巴掌。
九十六首领跑去厨房要喜酒,厨房的妖怪醉着呢,给了两碗醒酒汤,被八十二首领在路上喝完了,举着两个空荡荡的酒碗进来。
温兰枝接过空碗,嚷嚷着要先喝交杯酒。
邬辞砚:“……”
今天一定是他这辈子话最少的一天。
他以后都要戒掉胡说八道的毛病。
“一拜天地!”不知道哪个妖怪跟着起哄,喊起来了。
周围的妖怪都开始喊“一拜天地”。
时居站在邬辞砚后面,看到他没拜就把他的头摁下去。
时居大恩人的心上人,没有资格说“不”。
邬辞砚懒得计较,老老实实地拜完了堂。
“送入洞房!”时居举起酒碗,大喊道。
温兰枝也跟着喊:“送入洞房!”
时居笑嘻嘻地凑上来,把头抵在温兰枝肩膀,“恩人,你的孩子出来,也要跟我的孩子拜堂。”
温兰枝拦着她的脑袋,也不知道听进去她的话没有,只小声嚷嚷道:“拜堂拜堂,我们拜堂……”
邬辞砚:“……”
他拉着温兰枝就走,跟着看上去还算清醒的领路妖怪。
再让温兰枝待在这里,她可能要跟前面九十九个首领都把堂拜了。
到了房间里,邬辞砚拉着她去沐浴更衣。
温兰枝不,她要去看月亮。
邬辞砚:“月亮死了,看不了。”
“我不!”温兰枝推了他一把,“我就要看月亮我就要看月亮我就要看月亮!!我要看月亮!!我要看月亮!”
邬辞砚:“……”行吧,他去把月亮复活。
他搂着温兰枝的腰,把她带出屋子。
外面层层叠叠的树,根本看不了月亮。
“嗯?”温兰枝转过头的时候,发觉远处还有一个邬辞砚。
她揉揉眼睛,又揉揉眼睛。
不行了,这下是真喝醉了,怎么能有两个邬辞砚呢?
确实有两个邬辞砚。
刚才席间,邬辞砚用分身去厨房取了一坛醒酒汤。
是的,一坛。
温兰枝没看错,但醉肯定是醉了的。
温兰枝把头靠在邬辞砚身上,深深地、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邬辞砚给她灌醒酒汤,她不喝。
她嚷嚷道:“我要喝酒!我要喝酒!”
“这不是酒是什么。”邬辞砚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温兰枝甩甩头:“我不要喝这里的……酒。”
邬辞砚道:“那你要喝哪里的酒?”
温兰枝抬头,指着黑漆漆看不到月亮的天空,“我要到月亮上去喝酒。”
邬辞砚:“为什么不是去太阳上喝酒?”
温兰枝:“那我要去太阳上喝酒!”
邬辞砚:“……”爱喝不喝。
他要进屋去,温兰枝突然哭了。
她抓着邬辞砚的衣领,嚷嚷道:“我们都拜堂了,你要对我负责……”
她委屈得眼泪直流,“你为什么不管我……”
邬辞砚道:“我还没管你?我还要怎么管你!”
温兰枝喊道:“那你为什么不带我去月亮上喝酒!”
邬辞砚揉了揉太阳穴。
行行行,对她负责。
他搂着温兰枝的腰,腾空而上,飞到了山顶。
山顶上光秃秃的,不过离月亮更近,邬辞砚找了棵树坐下,“现在在月亮上了。”
温兰枝看着天上那个圆圆的盘子,冲邬辞砚晃了晃手。
邬辞砚道:“那是太阳。”
“嗯?”温兰枝看着白色的,泛着光泽的太阳,恍然大悟,“哦——是太阳!”
邬辞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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