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张脸唰地一下爆红,像是颗熟透了的番茄,瞪了江朔野一眼后,又羞又恼地质问:“江朔野!你你在教他乱叫什么呀!”
像是没听到她的抗议,江朔野颇为满意地将手中的一盒糖果罐头塞进了小豆丁怀里,还伸出手,揉了揉他软乎乎的脑袋。
迎上栗知羞恼的目光后,江朔野脸上依旧是一副淡定神情,甚至还微微挑了下眉,眼神里明明白白地写着。
——怎么。
——他叫的不对吗?
栗知瞥了眼购物车里甜到能让人祖宗八代都蛀牙的糖果后,气到不想理江朔野,她腾出个位置放发财树,然后就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男人。
在随时随地都可能生气的她,和购物车里吧唧吧唧眨眼睛的小孩子之间,江朔野毅然决然选择了前者。
他把糖果一一放回去,最后只留下了一包棉花糖。
购物车继续往前进,这次推的人换成了江朔野,他漫不经心地扫视着两侧货架,突然开口问:“你以前也是这样管三个孩子的吗?”
一一、二二、三三。
传说中的建国、建业、建民三兄弟。
栗知脚下一滑,一脸高深莫测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他还记得这茬呢?
“其实是四个孩子。”栗知回答道:“江朔野,你也总是很让我操心。”
栗知给办公室挑选了不少装饰品,有的不符合她心意,她就说:“等回去我在网上再挑挑吧。”
“这里的品类感觉太少了。”
江朔野点了点头,看了眼手里商品的保质期,似乎毫不在意道:“行。”
“晚点把你支付账户绑到我的卡上来。”
栗知脚步一停,不可置信地看着身前男人。
这对吗?
怎么他就要给她绑卡了?
江朔野淡淡道:“用不着惊讶,毕竟你是在帮我忙。”
反正早晚都是要绑定的,不是么?
一整天的时间,栗知和小豆丁都待在工作室里。
小家伙特别乖,睡了个午觉起来也想玩游戏,朱枫就教他。
栗知则是走到了办公室里,看着正在电脑前敲着代码的江朔野,以为他正忙着,想说的话到了喉咙口又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
她还是出去好了,别打扰到他
刚准备转身时,江朔野摘下了鼻梁上架着的眼镜,揉着酸涩的眉心,他问道:“怎么了?”
关于栗知之前写的游戏意见,他仔细看过了。
确实意识到游戏方方面面还都存在着不足。
毕竟《幸福》只靠他一个人创作,他还没有那么全能,所以昨天才会去栗知实习的那家公司谈合作。
但就他们那样对待实习员工的方式。
开出的条件再好,他也不会考虑了。
更何况——老总的女朋友,还是栗知的死对头。
“你”两个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顿住。
江朔野敛了敛眸子,率先问:“你想说什么?”
“你先说吧。”
栗知也没纠结,拉开了椅子坐下,她好奇地问道:“你是怎么和学校旁边那家文具店的老板娘有联系的?”
昨天朱枫发给她的社交网站链接。
就是那位老板娘的账号。
所以她不可能是江朔野的女朋友的。
这事儿说来话长。
栗知退学以后,江朔野其实过了段颓废不堪的日子。
以前奶奶在的时候,他从来不曾玩过游戏,那天不知怎么了,搬出前房东留在仓库里的电脑,开始没日没夜地打游戏,试图麻痹生活的痛苦。
反正他身边再也没有谁在了。
就这样烂死在这个家里也好。
一个月后的某天,当初被救的老板娘特地找到江朔野住的地方,想登门道谢。
她被屋内的景象和扑面而来的颓败气息骇住了。
没有多余的劝说,她像是在对待自家不争气的孩子一样,默默地收拾满屋狼藉,打开窗户让新鲜空气涌入,将冷掉的食物换成热汤面。
她不懂什么大道理,只是日复一日地送来饭菜,偶尔坐下来,絮叨些从小卖部里听到的学校发生的事情。
试图用这种最质朴的方式,强行将江朔野从自我毁灭的边缘一寸寸拉回人间。
某天,她在收拾屋子时,无意中看到了江朔野散落在地的游戏稿纸,知道他不分白天黑夜地坐在电脑前,原来不单纯是打游戏。
在那叠厚厚的稿纸下,还压着一张学生证。
——是栗知的。
上面照片被摩挲得边缘都发毛了。
老板娘沉默了许久。
第二天,她将一本存折递到了江朔野的手里,那里面是她攒了多年,原本打算给儿子娶媳妇用的钱。
“小朔。”老板娘的声音中带着其他地方方言的腔调,粗糙却温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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