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你朋友邀请,”他继续缓缓道,看着她,语气含着几分戏谑,又带一丝无辜,“怪我做什么?”
姜知月仰头,倔强地盯着他,憋了半天,还是气不过,“你这个表里不一两面三刀的无赖!”
“你才不是真心对待我的朋友!”
“是否真心,取决于你,”罗德里克笑了笑,耐心十足,“今早不是都告诉你了么?”
姜知月扭过头,不说话。
即使很不情愿承认,但她的确被他制衡住了,眼睁睁对ruby袖手旁观她做不到,任由他手下的人和父亲达成合作关系她也始终不放心,万一他哪天主意一变,父亲吃亏怎么办。
像是陷入一片沼泽,淹没的部位越来越深,就快要逃不出去。
“再给我一点时间,”她呼吸微促,“我好好考虑一下。”
“是考虑还是另有盘算?”罗德里克一声哂笑,像是看穿了她心里的小把戏。
“phoebe,”他善意提醒,“你越果断,麻烦事就越少。”
究竟谁是麻烦事的制造者?
姜知月面色冷冷。
想狠狠回击,但也只能空想想。
她心中思绪万千,想开口,但欲言又止,突然听到隐隐的说话声,仔细辨认,好像是ruby。
于是姜知月把罗德里克往自己这边一拉,两人躲在灌木之后。
绿植遮挡,头顶不远处传来蝉鸣,姜知月透过叶间的缝隙,看见ruby的身影。好友还在通电,一顿法语听不太懂。
她屏住呼吸,一点儿动静也不敢发出,察觉罗德里克脚步微动,她握住他小臂,放低声音警告,“不许被发现,否则你就完了。”
这姑娘还挺凶。
罗德里克挑了下眉,觉得有趣,低声回问,“我怎么完?”
第一次有人敢跟他讲这种话,有点新奇。
见他还有心情耍嘴皮子,姜知月拿水润润的乌眸瞪他一眼,没什么好气。
罗德里克看她恼怒又不敢言的模样,心被叶尖尖划了一下,痒意如波澜一圈圈泛开。
姜知月又偷偷踮脚去看灌木另一边,小声,“她走了吗?”
“走了。”男人看着她,低声应。
他说的话不能信,待姜知月确认外面是真没人了,这才吐出一口气。
她回过头来,垂眸,兀地发现地上两人的影子离得如此近,几乎快要融为一体。
大脑宕机,接着呼吸一促,她赶紧松开抓住他小臂的手,撤离的瞬间,指腹不小心触到了他的皮肤,下一秒,他手掌转过来,反握住她的手腕。
姜知月一愣,随即想挣脱,可这仅是徒劳,他的手往下,掌心裹住她的手,动作一气呵成。
“罗、罗德里克,”她说话都结巴了,“你这样,实在是失礼”
“再动就不止这些,”他吓她,并把话题引到中断前,“现在,给你时间考虑,我的条件答应不答应?”
“考虑时间有多久?”
“两分钟。”
姜知月的脸颊气得更红,用另一只手试图掰开他的手,“强、强盗”
“那就别跟强盗讲道理,”他笑,低沉的嗓音有引人沉沦的意味,“只说好与不好。”
姜知月手里已不剩一兵一卒。
察觉到她渐渐安静下来,罗德里克眉峰微皱。
手刚才还在挣,现在竟由着他握。
“说话。”他捏了下她手背。
姜知月抬眼。
“我说‘不好’有用吗。”
她心情有些低落,虽然情绪上仍隔着一道墙,但那股反抗的劲儿就像火苗一样,一点一点熄灭下去。
其实到现在,姜知月也不清楚罗德里克究竟是怎么想的。船上的临时起意,因她一次次忤逆他的心思所以激起了他的征服欲?那么他最后想要的,是在这场狩猎游戏里获胜,还是其他什么?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