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怀苍愤恨地拍桌起身,红了眼眶。紧握着的拳砸下面前石桌,砸出一道深深裂隙。
身后一双双眼睛盯着,瞧见怀苍这般举动,皆是齐齐站起,想开口问,却碍于这群审判官的架势,只好拼命忍耐下来。
那审判官不忙地问道:“怎么了?想起什么要说的了吗?”
怀苍紧扣着自己的指甲,极力不让后面的那群人看出自己的端倪,直至指甲都嵌进肉里,溢出血来。
他艰难地从口中吐出几个字:“无事。”而后,费劲全身力气才能坐下。
那道白影很快闪至她身前,周遭空气再次流动起来,他疾驰而过的地方扬起一阵风。
风起了,尘起了,又落。
花川很想杀了那个逃窜走的黑影,手紧捂着她的喉咙。
可是血啊,还是止不住的从指缝间喷涌而出,他无措地只知拿手捂着,怕轻了,又怕重了,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而下。
相生一摆手,天将们便换成了个圈,将他们围在中间。
相生道:“我知道你是谁,杀了羲和上神的真凶。我要带她回天上,将她交给我,我可以当做没见过你。”
花川视若罔闻,眼中除了口中不断呛血的阿渊,再也看不见、听不见其他。
“我说,将她交……”
“滚。”
相生震惊于他的反应,北霜伤得如此重,几是要陨灭了,或许带回天上,还有一丝渺茫的救回的可能。
自花川身侧震荡开猛烈神力,将周边天将们尽数震得东倒西歪,就连相生也是勉强站定。
“再上前一步,就杀了你们。”
话音一落,周遭快变成了雪域原一般的寒冷。
他撕下衣袖,将她颈部温和包裹起来。抱着怀中的九渊缓缓起身,一身白衣已成了一件红衣。
花川双目无神,道:“接下来就拜托您了。”
话音刚落,便不见人影。
相生欲带人前去追时,自虚空中,出来另一个人影。
一个他们都没见过,但是一见了,连手中的剑都开始震颤的人。
她环顾一圈,尽是一群没见过的生面孔,可有几个手中的剑,她确是有些眼熟。
片刻后,她开口道。
“将死折剑,我是怎么说的?”
这个人他们是都没见过的,可这句话,却是熟悉的很。
相生惊讶地抬起头,手中长枪震颤不止,眼前这个人一身粗布麻衣,面容秀丽,看起来与普通常人无异。
可这句话是……青禾上神的遗训。
她站在原地,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既是那小生召他前来,一定是小九碰到了什么紧急的事。
好久没有上战场,也没有活动过筋骨了,看着面前这一个个“老朋友”,她不免笑出声来。
相生最先叫出了她的名字:“青禾武神……”
此话一出,在场的天将们引起不小骚动。
“怎么会,青禾武神不是七万年前就……”
在场没有一个人见过青禾武神,相生自然也是没见过的,可他手中这把恐惧着、震颤不止的长枪告诉他,这就是那个本该死在七万年前的青禾武神。
将死折剑,这是她定下的规矩。
多数武将使用的武器,都是千锤百炼的上上品,可即便是如此,她还是立下这个规矩,不容置喙。
武器是每一个将士的魂,倾注了最多心血,倘若将士们不幸战死,那些个费劲毕生心血铸就的良器,便会落入他人之手。若是落入了恶人之手,便是带来坏的恶果。
她不喜欢恶果。
可却还是有些武器有了魂,宁愿当个贪生怕死的苟且之徒,不断落入一个又一个神将手中,供他人使用着。
她抬眸看向相生手中长枪,轻笑着,而后,用着在场所有人都没看见的速度,闪身至相生身边——徒手折断了那柄神枪。
众将士见了此景,许多手中的剑更是震颤到装死,纷纷从他们手中脱落。
在场诸将,一时竟无力相对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武神?
她慢慢悠悠从他们中间穿过,那群将士们便畏惧地退至一旁,只见她走过的地方,那些个剑刀枪锤,尽是碎裂开来。
人群中有人瞪大了眼睛,颤声嘀咕着:“她……她做了什么……”
她什么也没做。
远处飞来银光,骤然降落在她面前,刺入地中,震起周遭,扬了漫天尘,还带着晶莹的霜雪,一并落下。
待尘定时,众人皆是看着面前,那柄剑。
剑芒锐利,寒冷似雪。
“是……神剑肃雪?”
他们可以认错人,那些个兵器可以认错人,可肃雪不会。
那是专属于青禾武神的一柄剑。
青禾武神陨后,那柄剑也不知所踪,史书记载,它是同青禾武神一道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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