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连续的偶然,还能称之为偶然吗?
&esp;&esp;张敛的背脊因常年伏首剖尸而显得有些佝偻,但此刻,他跪得很直。
&esp;&esp;他的目光也同样笔直,无畏地与谢敬泽对视,接受他的审判。
&esp;&esp;“未免冤情错案。”许久的凝视后,谢敬泽才缓缓开口,“朗之,按他说的做。”
&esp;&esp;谢照办事利索,出去了一趟,不过眨眼就回来了,也不知他从哪里取到的皂角,当着谢敬泽的面,他挤出一些汁液,涂抹在已经发黑的银针上。
&esp;&esp;所有人的目光,不觉凝固。
&esp;&esp;似乎有一个声音在众人心中计数,一、二、三……
&esp;&esp;“子遮……”片刻,谢照的声音响起,低沉中有一丝难言的不忍,“银针仍黑,酒里有毒。你还是解释一下昨晚去了哪里吧。”
&esp;&esp;“不可能!”张敛几乎扑跌到他膝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脖子仰极,瞪大了眼睛看那银针。
&esp;&esp;可不管他再怎么努力,都看不出银针有任何变化。
&esp;&esp;“我昨晚……我昨晚和父亲争执之后,自己喝了些酒,早上便回到解尸房里,看到陈四妹的尸骨已经收好,于是回房睡觉。我看到你引荐的李郎君在睡,就没有吵他,回到解尸房里躺了会,接着你就来了。”
&esp;&esp;张敛似乎仍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自语般喃喃道:“父亲一向与邻里交好,从无仇人,怎么会?”
&esp;&esp;“你这话可有证人?”见他如此失魂落魄,谢照实在按捺不住了,“你方才说的李郎君,他只能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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