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可没想到……正是这一心软的举动,也阴差阳错埋下了绵延至此的祸根。
&esp;&esp;“我……”神明叹了口气,疲惫中带着茫然:“似乎总是在犯错。”
&esp;&esp;因心软而损失了一位友人,又因为心软让海祇岛自治……可等她摒弃掉软弱,却又因锁国、眼狩这过于激进的行为引来了子民的反抗。
&esp;&esp;眷属把毛绒绒的爪子搭在她的手上,摇着尾巴安慰神明:“影,保留信仰的命令是你同真一齐思考后下达的结果,别太责怪自己了。”
&esp;&esp;要怪,也只能怪世事变迁之急,真来不及完成自己的布局便仓促去世,继任的影对此一窍不通,能给出建议的友人们也不在了,稍微靠谱的八重神子尚未长成……
&esp;&esp;在战争中,有个词语叫犁庭扫闾,指斩草除根般彻底地消灭敌人。而这个词语的字面意思,便是两个部落互相攻击时,胜者将败者的王帐房屋烧毁,书籍与诸多文化遗留的物品都消灭,最后用犁将王庭的所在地耕过……
&esp;&esp;如此一番下来,文明的痕迹就将彻底消失。
&esp;&esp;从这微小的细节中,便足以看透战争的凶险——成年的男性被斩杀,只留下不足车轴高的孩子,没了文明,败者的复仇又能持续多久呢?
&esp;&esp;纵使在交通便捷的平原上都要如此施为,而本就因群岛地形不便的稻妻只会让加剧沟通融入的阻碍。
&esp;&esp;但是,八重神子也无法责怪与影与真的心软——无论人还是神,都不应该因自己的善良感到愧疚。
&esp;&esp;况且当年的稻妻进犯也并非特例,远如鹤观、清籁等地的子民照样能融入到鸣神岛中,偏偏海祇岛除了岔子。
&esp;&esp;当然,凭借雷神超脱于世的武艺,一刀斩下便能消灭这个难题。
&esp;&esp;但拥有武力的意义不在于天下无敌,更多时候它的存在都像是一种震慑,可以不用,但必须有。
&esp;&esp;而如果使用者滥用它,引起慌乱,也终究会酿造更大的苦果。
&esp;&esp;既然影当年便不愿意斩下多余的一刀,如今也同样不可能对已经与鸣神岛产生更多联系的海祇斩下。
&esp;&esp;有些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
&esp;&esp;是,海祇岛是组建了反抗军,但岛上的人就全然该死吗?肯定有不知情的人存在。
&esp;&esp;这些人该饶了吗?
&esp;&esp;饶,她们是海祇岛人,在反抗军物资不丰,全岛帮忙,她们帮过忙,或许也能因此享受胜利的战果,如何能饶?
&esp;&esp;不饶,她们并未冲锋,并未沾血,无辜的生命倘若因此逝去,当有朝一日战争的阴霾褪去,这血腥的行为也终将引来人民的探讨与反思,终将会化作对神明的质疑。
&esp;&esp;长久以来有和海祇通婚的鸣神子民吧!倘若纯血的海祇人死了,半血的必然受到排挤与议论,孙辈的也会招来猜疑与诽谤。
&esp;&esp;许多种种,便是挥刀的后果。
&esp;&esp;影追求刀术的极致,无念、无想……可身居高位,岂能真的无念无想?所以她将琐事杂物丢给人偶,自己专注于澄澈内心。
&esp;&esp;归根结底,适合动手的时刻只有一瞬,而奥罗巴斯用自己的死亡换取了它,接下来的千百年中,鸣神都会为当初的心软付出代价。
&esp;&esp;或许,前代雷神能靠自己的温柔与宽容完成接纳的整个过程,但雷电真走得,终究还是太仓促了。
&esp;&esp;听八重神子讲完诸多考量,影长久不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最终化作一声浅叹:“所以,这就是你算计她的缘由……神子,你可知她是风神的神眷。”
&esp;&esp;“她的名号,是连我也有所知晓的,在蒙德被承认为神眷,在璃月被称为仙人,那位至冬的女皇有意招揽她,连听说枫丹的水神亦为她着迷……由此多出一个稻妻的封号也并不稀奇。可是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八重神子扬起头,望着自己的神明,轻声道:“如今海祇反抗之事已成定局,或奖或罚她们都无法反抗,错过这次,下次又是何时呢?”
&esp;&esp;“如果风神大人真的来问罪,就请您把我交出去吧!这些计谋都是我独自谋划,不应由您来为臣下的过错道歉。”她把脸颊贴在影的大腿上:“我不及狐斋宫大人灵秀机智,不及鬼千代大人勇武,不及笹百合大人忠义,可臣下自认为对您的衷心并不逊色于她们。诚然此举或有风险,可倘若能有千分之万一的希望换来稻妻安康,也算对得起殿下的拳拳爱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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