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室王公做侧室,只怕还不如嫁在巡抚家——等生下一男半女,岂不是掌家的如夫人了?”
&esp;&esp;乾隆不由对那舜阿多了几分不满:皇室选秀女,难道他也敢插手不成?此时嘿然而已。
&esp;&esp;范崇锡颇多失望,不过旗人送选秀女的规则,他也不大懂,此时宝庆不在,没有人可以打听,只好先作罢,也因存着这层心思,对乾隆还算很客气,又寒暄几句,见乾隆虽然敷衍交谈,但已是急迫想走的样子,便淡淡道:“长四爷心善,本官也看出来了。有些事情也不是谈不拢,只好先再观望观望,哈。”端茶送客。
&esp;&esp;乾隆出了知府衙门,一直强撑着的微笑倏忽不见,脸色暗沉得如铁板一般,对鄂岱道:“走!”也不叫车轿,拔脚就走。鄂岱自然知道主子心里极不痛快,不敢多言,牢牢跟上。直走到一条巷子里,乾隆方停下步子,看看左右无人注意,轻声对鄂岱道:“今天虽然惹了一肚子气,不过也不算没有收获,范崇锡敢显形,我离知道实情也就不远了。这些日子你四处打探打探,有没有范崇锡选色侍奉那舜阿的其他事情;那舜阿家中有几房妻妾,都是怎么来的,也问明白。回到住处,拿朕的手谕,派一个人到驻扎扬州的总镇那里调兵马备着,再派一个人到苏州府,报信给太后、皇后,说朕在扬州的这几日事情办完,办完后预备回銮;再通知两江总督尹继善,立刻飞驰扬州接驾。”他吩咐完,举头看看天空,正午刚过,日头略略偏西,仲春时节,长江两岸的天气不凉不暖,十分舒服,阵阵和风拂着柳丝吹来,无事之人陶然欲醉。然而于他,此次江南之行,已经没有舒心可喜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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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回到住处,觉得安静不同往日,进门一看,买来服侍姜家老太的小丫鬟伏在春凳上正睡得香甜,雇来洒扫烧水的老妈子也干完活回去了。以往总是蹦蹦跳跳出来迎接的冰儿却不见踪影。
&esp;&esp;鄂岱摇醒睡得正酣的小丫头,叫着她的名字说:“阿玉,我们家姑娘呢?”
&esp;&esp;阿玉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惺惺忪忪睁开眼睛,像说梦话般道:“自然在里面……”俄而才猛地惊醒一般,晃了晃脑袋,搓了把脸道:“好像我睡着的时候,姑娘说要出去一下。好像就出去了。”
&esp;&esp;话没说完,乾隆已经跺着脚发火道:“胡闹!胡闹!”那脸色越发难看,连素来娇憨胆大的阿玉都不敢则声,瞥着乾隆进了内间。卧室里倒是找到了一张写得乱七八糟的字条,乾隆看了看,焦躁地撕成几爿丢在一边。好在日近西斜时,冰儿就回来了,一身靛蓝印花的布衣,下面却系着一条银红绸裙,俏生生梳条长辫,见几个侍卫守在门口大气不敢出的样子,吐吐舌头道:“我阿玛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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