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下去的话恰如重拳扎在棉花堆上,全无反应,不知她是确实这么想,还是生来蠢笨,此时疲累,也不想就这条再问,又询问冰儿被拐之后的生活。冰儿牢记傅恒所说的“不可欺诓”,一五一十照实回话。
&esp;&esp;乾隆凝神听着,然而除了眉梢间或略微挑动些微,别无什么表情。等冰儿含泪把在定远县衙里经历的一切说了,乾隆方对傅恒道:“应该也过去几任了,你好好查一查,知县现在何方。另外,如果宣四娘仍在牢中,就当处置了。”
&esp;&esp;冰儿明白“处置了”的意思,虽然恨宣四娘,但要处死,毕竟一个屋檐下过过日子,心里却有点不忍:“她虽然打骂我很多,不过对我也不算最坏。”
&esp;&esp;乾隆瞟瞟她道:“你又在犯那江湖义气了是么?别说做下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又是于你,就是要此时密不外泄,也留不得她这个活口。她若知道自己拐骗的是谁,只怕亦当谢朕的法外施恩,没有凌迟了她!”冰儿张口要再辩,傅恒见这父女俩神色不对,要紧接口道:“奴才知道了。就论国法,她也没有可恕之由。公主宅心仁厚,不过此事奴才来办,必然妥帖。”
&esp;&esp;冰儿于宣四娘也没有多深的感情,见傅恒搭台阶给自己下,也不再顶撞乾隆,低头不语。
&esp;&esp;“然后还有近四年的时光,你又是如何过的?”
&esp;&esp;冰儿想起师父谭青培,倒是敬重多些,怕乾隆又要杀人灭口,忙道:“后来有个卖药的庄户人家救了我,收我当徒弟教我医药。后来……后来他死了,我就想着回来了。”
&esp;&esp;乾隆不大相信地瞟瞟冰儿,冰儿要紧钉实:“真的!我没有说谎!”
&esp;&esp;越是这样说,越是显得在说谎。不过乾隆也觉得疲惫,只问道:“你有没有把你的身世告诉他?”冰儿道:“没有。”乾隆也懒得推问,只道:“朕也乏了。傅恒把其他事情查清楚。”又对冰儿道:“你既然回来,朕自然给你宗籍,将来也有封号名位。这个公主的位子,自然有荣华富贵,但也不是平白享用的。你可明白?”
&esp;&esp;冰儿咬咬嘴唇,问了句傻话:“那……如果我不想呆了呢?”
&esp;&esp;乾隆神色不怿,道:“若想出宫,等朕赐死你抬棺椁到公主园寝就是了。”冰儿虽没有完全听懂,但大略意思能猜出来,心里难免觉得乾隆太不近人情,不由有点后悔回来,她也是一丁点心里想的都存不住的,立刻在脸上挂出了幌子。傅恒见这父女见面是这么副情形,心里有些忐忑。
&esp;&esp;乾隆自然也不高兴,对窗外叫道:“来人,送五公主先去长春宫,朕晚些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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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富察皇后的长春宫里,冰儿倒是大受款待。
&esp;&esp;这次见面,冰儿已经长大了,皇后自然不会像小时候那样伸手拥抱,然而见面之后,两眼含泪,哽咽难言,却是装不出来的。“几年不见,长这么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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