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继续装睡。”
&esp;&esp;这是自在那‘卧室’梳洗干净后,靳向东同她说的第一句话。
&esp;&esp;迟漪理解他的生气,却难免也被冷落得有了脾气,没应,只是徐徐睁开了眼睛,眼神却不看他。
&esp;&esp;靳向东见她坐正了身子,抽回手:“一会儿要换吉普车,我让人给你备了全新的衣物鞋袜等一应物品,换好以后,我们再出发。”
&esp;&esp;话说完没到两分钟,后座车窗便被人轻叩响,迟漪目光挪过去,开了车门,一个身穿整套迷彩绿工装的外国女人同她笑了笑,双手交递给她一个超大的白色硬纸袋与防尘袋。
&esp;&esp;迟漪接过去,拎着有些沉。
&esp;&esp;那女人办完事便很识趣地转身离开,但车门没关上,奇特旺机场很简陋,更像一个农村客运站,这样类比形容都有将面积夸大的嫌疑。
&esp;&esp;也同样反应另一点,这里并没有更衣室。
&esp;&esp;一阵微风拂过,卷起地上尘沙,迟漪在这风沙里扭过头,对上他的眼睛:“我在哪里换衣服?”
&esp;&esp;“将就一下,车里换。”
&esp;&esp;靳向东随即起身,从滑开的车门阔步下去,随后车门跟着阖拢,贴了防窥膜的车窗从内可以眺见那走至不远处停下来的颀长影子。
&esp;&esp;风吹鼓男人的衬衫衣摆,他立在站台旁,半倚着栏杆,偏首点燃了这近三十个小时漫长的时间里的第一根烟。
&esp;&esp;迟漪盯着他背影三秒,而后收回眼神,被他勾起的烟瘾也在这一刻拂散。
&esp;&esp;脱掉身上所有蔽体的衣物,黑窗玻璃投映着纤白如雪的身体。
&esp;&esp;他让人准备的衣物,从内到外很齐全,原本在机舱洗澡时没能更换到整洁舒适的内衣物,一直觉得有点别扭,此时目光挪过袋子里那一套红黑配色称得上全透的薄软蕾丝,迟漪几乎红透耳根,可有总比没有好。
&esp;&esp;没再矫情犹豫,迟漪深呼吸扣上绞扣勾过腿弯,然后换上轻便凉快的黑色短袖和深色工装裤,动作干净利索,最后再从防尘袋里取出双全新的棕皮马丁靴,37码,刚好是她的鞋号。
&esp;&esp;这身打扮,如解开紧裹身体的束缚,瞬间舒服多了。
&esp;&esp;工装裤的版型宽松,面料薄,不至于闷或挤压到她膝盖伤处,只是这装束,让迟漪意识到即将前往的地方环境应该并不轻松。
&esp;&esp;配套裤带又被她系紧了近两圈,确保不会脱落,迟漪才摁开电动门,一双长腿跨出车门,手上提着纸袋,阔步走向站台。
&esp;&esp;靳向东指间那支湮没吸两口,在这烈日微风中静静燃透,耳边有鞋面轻踩过尘沙的细响,他分辨得出,是迟漪的频率。
&esp;&esp;捻烟的那只手顿一顿,他把残烟扔进旁边t的垃圾桶,回身,视线落到她身上。
&esp;&esp;停留短暂,只在确认衣物都合她身后便移开,又同她说了声“走吧。”然后,迈步往前。
&esp;&esp;盯着对方的背影,迟漪眉棱轻抬,心也忍不住地感到有一阵细微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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