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笙放假,并不用去学校,因此又直接睡到了中午才下楼。
&esp;&esp;阿柳一边在那擦花瓶,一边回身同倚在沙发的朝笙说话。
&esp;&esp;朝笙正想着昨天电影的剧情,一旁的小丫头嘴快,笑嘻嘻道:“怎么不好看?我哥哥说,洋人的电影新鲜得很,男男女女都露着胳膊大腿,开心了就抱在一块儿亲嘴。”
&esp;&esp;“信春!你……”阿柳眉毛一竖,面皮儿发红,“呸呸呸!小姑娘家家怎么这么不知羞?”
&esp;&esp;名叫信春的小丫头一脸无辜:“洋人就是这样的嘛。”
&esp;&esp;“太太,你说对不对?”
&esp;&esp;阿柳期待地看向朝笙,她十分不希望自家太太去看了这样伤风化的东西。
&esp;&esp;尽管女子嫁了人,敦伦之事,该懂的都应该会懂。但守旧的人们——尤其男子,又总期望她们依然保持矛盾般的贞洁。
&esp;&esp;最好有娼妓的身段,圣母的心魂。
&esp;&esp;真是怪异。
&esp;&esp;朝笙笑眯眯道:“清明时你们放一日假,你们自去电影院看看。”
&esp;&esp;信春眼中亮了,她一直想看电影,只是周家发的工资,尽给了哥哥拿去做上学的开支了。
&esp;&esp;“是太太请我们看吗?”小丫头会撒娇,声音软绵绵的。
&esp;&esp;“自然。”
&esp;&esp;信春小小的欢呼一声,哒哒地跑过来摇着阿柳的手臂:“一道去看嘛。”
&esp;&esp;阿柳哼哼几声,语焉不详地应了下来。
&esp;&esp;周暮觉进门时,听到的便是家中佣人与她的嬉笑声。
&esp;&esp;他不自觉,也牵出一个笑。
&esp;&esp;“少爷,你今天回来的可真早。”阿柳见他推门而入,连忙上前问好。
&esp;&esp;朝笙也望向了他。
&esp;&esp;他对上了她清澈的眼睛,却很快挪开了目光。
&esp;&esp;“今天是周日,学校既然放假,银行自当也休息。”他今日出门,倒不是去银行工作。
&esp;&esp;待答完了阿柳的话,他才又望向朝笙,温声问道:“太太,你现在有时间吗?”
&esp;&esp;朝笙微微歪头,不解其意:“有的。”
&esp;&esp;“有事与你相商,可否同我去书房?”
&esp;&esp;他的语气,比第一次见面时还要客气。
&esp;&esp;周暮觉没错过朝笙眼中的意外。
&esp;&esp;但女子起身,只微微抚去了衣上的褶皱,答了句“好”。
&esp;&esp;阿柳和信春对视一眼,觉得少爷今天的态度似乎颇为郑重。
&esp;&esp;也不知是什么事情。
&esp;&esp;她们压下好奇,各自散开继续去忙碌了。
&esp;&esp;两人一前一后去了书房。
&esp;&esp;林朝笙从前也会来书房,多半是打算找周鹤亭斗气吵架,但等进来了,又一句话都不敢说。
&esp;&esp;这儿原是周鹤亭办公的地方,朝笙扫过里头的书架,发现多了不少古籍和国外书籍的译本。
&esp;&esp;她想,应该都是周暮觉的。
&esp;&esp;周暮觉将门半掩上,朝笙回过头来,能看到走廊上往来的仆从。
&esp;&esp;她以询问的目光看向周暮觉。
&esp;&esp;“先前是我疏忽,一直没给你备上司机。”青年缓缓开口,“今天上午拜托了忠叔,替你寻了一个可靠的新司机。以后你上学或是见朋友,都会方便许多。”
&esp;&esp;朝笙眨了眨眼。
&esp;&esp;周暮觉在想到这件事的时候,曾有一瞬疑惑,为什么家中只有一个基本上是只为父亲所服务的司机——
&esp;&esp;后来又觉得既是夫妻,便不必分得如此清楚。
&esp;&esp;但他不是周鹤亭,他不能这样。
&esp;&esp;——因此,在做完那个决定之后,周暮觉决心更为郑重的避嫌。
&esp;&esp;朝笙道:“但忠叔,我觉得挺好的。”
&esp;&esp;青年声音温和:“新的司机我已经见过了,也是本分之人。”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