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未婚夫——会是她新的靠山吗?
&esp;&esp;宿云秋决定放手一搏。
&esp;&esp;她痴痴看向他,眼中堆生出浓烈的情意,然后,以一种温柔哀婉的声音说:“诤言,我至今未嫁,等了你许多年。”
&esp;&esp;池暮停下了步伐,沉闷焦躁的空气中,陡然响起他寒凉的笑声。
&esp;&esp;他桃花般的双眼低垂,长睫下的黑瞳冷淡而晦暗。
&esp;&esp;“你们确实得记住永安侯府,得记住迟诤言。”
&esp;&esp;“永安侯本无通敌叛国之罪,替他翻案,理所应当。”
&esp;&esp;皇帝不住地点头:“对对对……朕这么多年来,一直很内疚,诤言,你是诤言是不是,朕与你父亲,昔年也是好友,可恨我受人蒙蔽!”
&esp;&esp;他干枯的手指一转,指向了伏跪在不远处的陆丞相:“都是这些该死的佞臣,胡乱攀扯,朕不但要替永安侯翻案,还要把陆家抄了,以告你父亲在天之灵!”
&esp;&esp;陆丞相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
&esp;&esp;池暮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但谁都不敢不屏声去听。
&esp;&esp;“陆家当然该死。”
&esp;&esp;他感到那种幽伴多年的痛意在这一刻又蓬勃的生长,手中的雁翎枪在洛都的北风中格外寒冷,从他的掌心蔓延到心脏。
&esp;&esp;皇帝以为他说动了池暮,衰老的面皮上迸出喜意来:“自然!朕会杀了他们,告慰永安侯。”
&esp;&esp;然后,他听到这阎罗般的青年再度开口。
&esp;&esp;“但是,陛下。”他的声音含着嘲讽,没有丝毫对皇权的敬意。
&esp;&esp;“我从霖州打到洛都,不是要替永安侯翻案。”
&esp;&esp;皇帝愣住了,除了永安侯,还有谁?
&esp;&esp;他战战兢兢,回想着因永安侯府一案死去的人:“迟贵妃,长康伯,怀恩侯,巫鄯,甄道恒……确实都是被无辜殃及的……”
&esp;&esp;那是永安侯府的亲眷、勋贵,曾为永安侯府仗义执言的直臣。
&esp;&esp;他杀了太多人,以至于都记不清到底有谁,翻来覆去的思索,说出来的名字越来越多。
&esp;&esp;但站在他神情的青年身形高大,神情冷淡,有如山般的阴影压在他面前。
&esp;&esp;“朕都给他们翻案……永安侯加封为一品镇国公!朕给他立长生牌位……”
&esp;&esp;青年手中的长枪划过汉白玉的地面,淋漓的鲜血往下淌去,以玉镂刻出的龙凤呈祥纹上蔓延出赤色。
&esp;&esp;在皇帝焦灼不安地等待中,青年沙哑的声音终于响起。
&esp;&esp;“这些,都是枉死的人。但其中,并没有我父母的名字。”
&esp;&esp;皇帝愣住了,周围的大臣们也都愣住了。
&esp;&esp;“我不是说了,永安侯夫妇……”
&esp;&esp;少时,与父母朝夕相处的光阴浮现,他终于能够说出他隐忍复仇的夙念:“我的父亲,叫池青。”
&esp;&esp;“池水的池,青山的青。”
&esp;&esp;“他生于显德二十八年一农户之家,极爱念书,却考不上功名,于建昭十年应召入伍,成为了永安侯麾下的一名士兵。”
&esp;&esp;“他怀着弃笔从戎的报国豪情,从洛都去往霖州。”
&esp;&esp;“玄枪营与狄人对抗数年,他从无名小卒成了掠阵的前锋。”
&esp;&esp;“枪法入神,留一身伤病,而后,父亲又跟随着永安侯回了洛都。”
&esp;&esp;“玄枪营被你打散,永安侯被夺了兵权,戍边数载,归来时,我的父亲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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