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是。”包括皇帝带着的太监，以及永安宫内的宫女太监，都恭敬退了下去。
&esp;&esp;皇帝这才走到皇后跟前，轻声问：“你生气了？不然，你不会这样敷衍，连一句话都不与我说，可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惹得你不高兴了？”
&esp;&esp;在这时，皇帝连朕都不说，只说我。
&esp;&esp;皇后胸口憋得难受，本来当着外人，还能给脸面，此刻既殿内再无外人，皇后也索性将心里话说出来了。
&esp;&esp;她蛾眉微蹙，美目带着浓浓的失望：“陛下还问是因何事？你这是明知故问！你几次让人测试，已确定了苏子籍就是福儿的儿子，您的孙子，可到头来，只仅仅给了一个状元，您就吝啬到连一点名分都不肯给么？”
&esp;&esp;“只是一个状元，对于福儿之子，又算得什么？”
&esp;&esp;“你看，我就猜到你会乱想，所以一忙完政务，就立刻过来了。”皇帝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先叹了口气，随后柔声说：“不是不给他名分，我只是想给年轻人多一点历练。”
&esp;&esp;“太祖曾想过让皇子历练，但还是失败了，皇子下去历练，不说兴师动众，那些臣子什么想不出，或投靠，或魅惑，或离间，生生在先帝之子中闹出事来。”
&esp;&esp;见皇后似乎听了进去，脸色和缓了许多，皇帝拍了拍皇后的手，抵达殿门口，见着女官太监胆怯退到远处，皇帝咽了口唾沫，有点苦涩。
&esp;&esp;“其实，就算是现在的齐、蜀几个亲王，我看他们在京中待得也很不自在，但身为皇子，不能只享受好处，不担责任，他们这般身份，我虽是一国之君，可也不能不想着后果。”
&esp;&esp;“苏子籍入了宗牒，成了皇家的人，身天璜贵胄，可有着很多双眼睛盯着，焉能再外出历练？”
&esp;&esp;“他又才十七岁，还太年轻了，直接拘起来，岂不是可惜？留在京里，对他可是没有多少好处。”
&esp;&esp;“我准备让他去顺安府历练下，那也有一些事可以让他处理，功劳和资历都还罢了，累积一些经验，多看些人事，对他有好处。”
&esp;&esp;“皇后，你我多年夫妻，你该懂我的，现在真的没到时候，我虽是天下之主，可有些事，也不能由着性子去做。”
&esp;&esp;这话说的有理有据。
&esp;&esp;皇后终于点了首。
&esp;&esp;皇帝怔怔的出神，良久又说：“你且放心，等他这次回来，我到时，必会给他一个名分，这样，也能堵住那些老家伙的嘴，对苏子籍也好。”
&esp;&esp;“还是陛下想的周全，是臣妾考虑不周，错怪了陛下。”皇后笑了，还冲着皇帝微微一礼，道了歉。
&esp;&esp;见此，皇帝也松了口气，忙扶住她，笑：“你我夫妻，何必这么客套？只要你不误会我，我啊，就很高兴了。”
&esp;&esp;随后二人坐在一起，闲聊了一些事，此时话匣子渐渐打开，皇帝扶着一个矮桌，说着：“想当年，我经常用这桌，我记得《上林春色》就是在此而作，而那时，你就在我身侧。”
&esp;&esp;言辞不胜怀念。
&esp;&esp;皇帝年轻时，翰墨图书，极为精致，尤工绘花，皇后随侍多年，不知多少次倚在桌边上为他磨墨。
&esp;&esp;皇后心一动，念着：“云淡风轻近午天，傍花随柳过前川。时人不识余心乐，将谓偷闲学少年。”
&esp;&esp;她轻轻念了，突又叹了口气：“许多年了，似乎还在昨天。”
&esp;&esp;当年的趣事，在这时间里不断想起，似乎利益冲突、恩怨纠葛，都淡化了，气氛和乐而温馨，淡淡的怀念。
&esp;&esp;外面淅淅沥沥，不知何时又下起了春雨，皇帝明显谈兴很浓，但见皇后面上露出倦色，到底没继续让她陪着自己，就要离宫。
&esp;&esp;皇后相送，殿宇之间有走廊，两人穿行，女官和太监自然亦不敢喧哗，气氛静谧得就像是在梦里。
&esp;&esp;沉默间，二人已经先后跨出了门扉，乘舆在阶下不远处等候，自然有人撑伞迎接，皇帝走下台阶，却又回过身来，望着永安宫，面现几分迷惘。
&esp;&esp;“朕记得二十年前，有次回宫的晚了些，你就在这里等朕，见了朕，就对朕低首一笑。”
&esp;&esp;“一转眼，朕都老了，可朕总觉得，这笑容还在昨天。”皇帝轻轻说着，含着微笑，似是追忆，只是说到一半，笑容终慢慢淡了去。
&esp;&esp;皇帝转身欲走，又轻轻叹了口气，立在阶下，再次回望皇后，微风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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