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警长也很尴尬,可还是得实话实说:“现在困难,没有,先欠着,等以后上头有钱了再给你发。”
&esp;&esp;张冬明不高兴,她现在也硬气,有事说事:“现在不包吃住就算了,连这个都没有了,再过两个月是不是工资都没了。”
&esp;&esp;警长心说还真有这个可能,但面上还得说:“别胡说八道,过段时间就有钱了。”
&esp;&esp;今年平城这边没有灾荒,可隔壁闹冰雹了。
&esp;&esp;朝廷还欠了洋大人们那么多钱,还得还钱,哪有那么多钱啊。
&esp;&esp;张冬明见要不到钱,于是就又说道:“那什么时候给我升个位子吧?”她想带个队。
&esp;&esp;警长:“……”
&esp;&esp;钱没有,也没给她升个官,难怪,她的同事们干活没劲,个个都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esp;&esp;晚上,张冬明窝在床上开始数钱,越数越难过。
&esp;&esp;这段时间在忙无头男尸案,私下里也没搞什么业务,小金库的钱也不多了。
&esp;&esp;很快就不包吃住了,她还得出去租房子,又是一笔钱。
&esp;&esp;怎么办?哪有钱给杨大姐?
&esp;&esp;那她直接告诉杨大姐,这一次破案就没有给奖励。
&esp;&esp;说不出口啊,张冬明抓了抓头发,她还记得上一次杨大姐来,自己说奖励分她一半,她好高兴!
&esp;&esp;自己怎么去跟人说没有奖励了?那多让人失望。
&esp;&esp;张冬明烦恼的时候,另一边的杨大姐同样也陷入了困境。
&esp;&esp;她想死了。
&esp;&esp;第49章
&esp;&esp;杨大姐这辈子总结就是命苦,她也会安慰自己,这世道谁命不苦啊。
&esp;&esp;她本来以为这辈子也就那样了,却不想,她只是跟着其他人一起听说了有个女子警察可以帮她们,她其实也没抱希望。
&esp;&esp;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试试也好。
&esp;&esp;试试过后,她就出来了。
&esp;&esp;她高兴,真的高兴,能摆脱那样的日子,她做梦都觉得高兴。
&esp;&esp;可是一开始的高兴,很快就过去了,她的生活不会只停留在高兴这个阶段。
&esp;&esp;她靠着张冬明的关系,进了酒厂,每天开始搬运要去酿酒的苞谷,厂里有专门的监工,但监工没办法监视到每个工人,她便和另外几个女人说话解闷。
&esp;&esp;可说着说着,慢慢地,她摆脱过去的生活,重新回到了正常女人中间的这种高兴,很快就不见了。
&esp;&esp;因为大家总是在提到自己的孩子,自己的亲人,若是她和其他女人一样,现在也应该有个家,有孩子……
&esp;&esp;可她没有。
&esp;&esp;其他人说起一些平城的大事件时,说到她们所有人围在人群中看热闹时。
&esp;&esp;“杨大姐,你那个时候也在平城吧?”
&esp;&esp;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esp;&esp;那个时候她没有自由,自然就没有机会去看热闹。
&esp;&esp;不仅如此,她身体也没有其他人好。
&esp;&esp;她被整整偷走了二十五年,这二十五年像一个噩梦,仿佛一转眼就从一个少女变成了这副中年女人的模样,她甚至无处诉苦。
&esp;&esp;早上,别人整理头发的时候会带一个小镜子,她从来不照镜子,她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
&esp;&esp;她觉得自己像个被蛆虫吃空了的尸体。
&esp;&esp;杨大姐想到这里,有些时候会抽自己两巴掌,太不知足了,以前就想出来,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不一直高兴,怎么又指望能够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esp;&esp;那种已经回到了正常生活的错觉,就这样消失了。
&esp;&esp;过去的一切就像是拴在她脚上的铁链,拖在她身后,她好像能够听到那个铁链哗啦啦地响,她总担心被身边的人也能够听到。
&esp;&esp;这个时候,出了那个无头男尸案。
&esp;&esp;她本来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可张冬明——她的恩人也在查这个案子。
&esp;&esp;她欠了张冬明人情,便想要帮帮她。
&esp;&esp;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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