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知情的人眼中，他的表情看起来是多么温和善良，笑着，语调轻松：“寻笛，你上午没来，我特意多给了你一次机会，怎么？台词还是没背好吗？”
&esp;&esp;随着因为这句话而议论纷纷的其他面试评委，寻笛在荒唐和可笑的心情中彻底明白了吕皓的目的。
&esp;&esp;让照顾了陈寒远一整晚、毫无准备、已经放弃面试的他——身败名裂。
&esp;&esp;第29章
&esp;&esp;寻笛抬头看了吕皓一眼，眼神中是幽暗的怒火。
&esp;&esp;最开始的惶然后，寻笛没再浪费时间自我介绍，他也没有心情，直接说起了台词。
&esp;&esp;刚开始几句台词他还是机械麻木的。
&esp;&esp;很快，他进入状态。
&esp;&esp;面试官的眼睛是他黑漆漆的摄像头，镜面、聚光灯、议论声、还有空旷的舞台，就是他的战场。
&esp;&esp;寻笛要赢，想赢，绝不认输。
&esp;&esp;
&esp;&esp;长达五分钟的试镜表演，枯燥毫无逻辑的流畅台词，熟练的走位和表情技巧，寻笛的完整演绎让吕皓脸上轻松的笑意逐渐消散。
&esp;&esp;面试评委席位上坐的其他导演时不时对视，眼底都流露出对这个专业能力过硬的年轻人的认真考量。
&esp;&esp;表演结束，寻笛弯腰鞠躬，他没藏着掩着，而是直接说：“吕导，把我骗过来，现在可以单独跟我聊了吗？”
&esp;&esp;其他导演略带吃惊看向吕皓。
&esp;&esp;吕皓惊愕一瞬，很快又露出一个笑：“当然可以。”
&esp;&esp;吕皓起身往外走去，寻笛跟上。
&esp;&esp;他们走出面试房间明亮的灯光，一前一后走进尽头昏暗的走廊，窗外的天空逐渐阴沉，是黑夜即将到来。
&esp;&esp;吕皓把寻笛带进一间像办公室的房间，转过身，脸上依然挂着笑。
&esp;&esp;寻笛此刻终于意识到吕皓脸上的笑意为什么那么具有欺骗性，却让他不舒服，因为这样的笑容放在吕皓身上是违和的。
&esp;&esp;那是陈寒远经常摆出的微表情，陈寒远这样笑时总让寻笛觉得温和，值得信赖，迷人。
&esp;&esp;可同样的笑出现在吕皓这个年纪，出现在他属于青年人的面庞，不显得松弛，反而紧绷刻意。
&esp;&esp;很装。
&esp;&esp;如果现在的一切真是部电影，他们在电影的语言和走位里，吕皓就是阴魂不散的反派，挂着他那副装逼的反派笑容，居高临下，颐指气使：“你应该看出来了，我想要你离开陈寒远。”
&esp;&esp;寻笛动了动突然特别痒的手指关节，面无表情，心里其实特别想拿拳头在他嘴角“蹭蹭”止痒。
&esp;&esp;见寻笛一直不说话，吕皓脸上的笑意也散了。
&esp;&esp;他因为寻笛表现出的冷漠和抗拒无奈摇头，从胸口的衬衫口袋里抽出一包烟，在办公桌前坐下，问寻笛：“抽吗？”
&esp;&esp;寻笛没理他。
&esp;&esp;吕皓嗤笑：“小朋友。”
&esp;&esp;他拿烟盒在黑皮革桌面上敲，敲出一根烟，动作熟练架在食指和中指间。他的手指根部有一层厚厚的茧，像是扛摄像机扛出来的，但导演一般很少直接扛摄像机。
&esp;&esp;沉默的房间里，只有金属打火机翻盖的声音。
&esp;&esp;吕皓摩擦打火机的转轮，咔嚓一声过后，香烟的味道从他嘴角那一点猩红逸出，传到寻笛鼻子里，他嫌弃地皱眉。
&esp;&esp;吕皓仰头长长吐了一口烟雾，而后懒散靠回椅背，眯起眼打量寻笛。
&esp;&esp;良久的对视过后，他看着因为烟味而皱眉的寻笛，好奇：“你连烟都不抽，怎么受得了陈寒远那个老烟枪？”
&esp;&esp;寻笛慢吞吞走近办公桌，随着他的靠近，站着的姿势让寻笛反而居高临下起来。
&esp;&esp;寻笛仍是面无表情，在年轻人的面庞上，这样绷紧的下颌和眼神意味着直白的不爽：“因为陈寒远从不当我面抽，可能他比较讲素质。”
&esp;&esp;吕皓夹烟的手指颤了下，沉默了会，开始用另一种目光打量寻笛，大概是发现寻笛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善良纯真，反而十分具有攻击性。
&esp;&esp;吕皓问：“你知道我和陈寒远的关系吗？”
&esp;&esp;寻笛不答反问：“你的微信头像是陈寒远吧？删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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