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中。
&esp;&esp;五分钟后,全副武装的医务官走了进来,迅速检查了周舟的情况,给他服用了退烧药物。
&esp;&esp;“药已经来了,吃下去能舒服一些。你身体素质不错,一定能扛过去,对自己要有信心。”他安抚道:“刚才你们陆队亲自来了,本来他坚持要来看你的,后来临时有事才回去了。”
&esp;&esp;“你看,你是不是要快点好起来,别让大家担心了?”
&esp;&esp;周舟昏沉间唔了一声。
&esp;&esp;“白榆”,他从兜里掏出通讯器,“这是陆中校让我转交给你的。周舟的情况大意不得,我还有其他病人脱不开身,只能每天上午和晚上各来看一次,如果有紧急情况立刻联系我。”
&esp;&esp;“我明白,谢谢。”白榆将通讯器握在手里,“这里我一个人就够了,请转告韩凯让他暂时别来,多一人近距离接触就多一份风险。”
&esp;&esp;医务官刚走,门就被白榆反锁了。他知道韩凯一定会来,但眼下情形不能再搭上更多的人了。
&esp;&esp;资源匮乏到连输液稀释的生理盐水都不够用,留下的三支抗病毒针剂,方才已经用了一支,只剩下两支。
&esp;&esp;军部的急召太过突然,白榆能够想象陆征是以怎样复杂的心情离开这里。疫病蔓延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和卫城医疗体系所能承受的极限。这道城门一旦阖上,再打开之时,还不知是何情形。
&esp;&esp;他说了谎。
&esp;&esp;他对韩凯说实验体不会被感染,这是假的,病毒对所有人一视同仁。
&esp;&esp;周舟呼吸的声音哽在胸腔里,急促时像风箱一样发出嘶哑的哮音。到了下午,他面色发绀,血氧饱和度已经低于90。
&esp;&esp;白榆搬来氧气罐,寸步不离地守着。好在经过紧急抢修后,避难所恢复了供电,气温已经开始上升。
&esp;&esp;他心里很清楚,自己一定也会被感染,只希望能再拖些时间,至少等周舟好转一些再发作罢了。
&esp;&esp;可偏偏天不如人愿。当天晚上,白榆就感到浑身发冷,头也剧烈疼痛起来。
&esp;&esp;韩凯两次探望都被拒之门外。他谁也没说,只吃了退烧药硬抗着,剩下的两支针剂始终没舍得用。
&esp;&esp;到了夜里,白榆卷起周舟的袖口,又给他把一整支针剂推了进去。
&esp;&esp;连日的疲倦与发热让他困得眼皮打架,连视物都出现了影影绰绰的重影。白榆单手撑在床沿上,开始止不住地咳喘起来。
&esp;&esp;宿舍里的光线很暗,本该夜深人静的半夜,却能听到外面隐隐传来的哭嚎。这些日子他已经听习惯了,久而久之也麻木了。
&esp;&esp;可很快,这些声音也听不到了。周遭的一切仿佛沉入水中,只有胸腔抑制不住的疼痛和尖锐的耳鸣充斥着他的感官。
&esp;&esp;一直放在床头的通讯器很安静,也不知道陆征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esp;&esp;白榆实在太累,眼皮沉重地睁不开。他咬紧嘴唇,竭力维持着神智中最后一丝清明,但最终还是脱力地昏睡过去。
&esp;&esp;记忆深处的片段渐渐浮出水面。
&esp;&esp;冰冷的手术刀泛着寒光,他发现自己被绑在手术台上,动弹不得。
&esp;&esp;“别怕”,穿着绿色灭菌服的医生为他戴上麻/醉面罩,“深呼吸,放松一点。”
&esp;&esp;视线从白晃晃的天花板移向玻璃对面,失去意识前,他看到了一排一模一样的培养舱。
&esp;&esp;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才再次醒过来。
&esp;&esp;体内的每一只细胞都充斥着剧痛,周身筋骨如同炸裂一般,让他在清醒的瞬间就疼得哼出声来。
&esp;&esp;“忍一忍,你的腺体能量刚刚激活,现在还不能打止疼针。”两三名医护人员立刻摁住他,将他的手脚继续绑好,牢牢固定在病床上。
&esp;&esp;疼痛昼夜不停,白榆冷汗淋漓,大脑在剧烈痛苦的刺激下根本无法入眠。他辗转反侧,连嗓子都喊得嘶哑破音,可感官却越发敏锐。
&esp;&esp;挣扎浮沉中,他听见了屋外人的谈话。
&esp;&esp;“常教授,他的指标数据如何?”一道陌生的声音传入耳中。
&esp;&esp;“相当不错,可以说是这批oga实验体里效果最好的一个,也是当前我们重点关注对象。”开口说话的人声线微哑,听上去有点上年纪。
&esp;&esp;“可我听说昨天晚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