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诱发二次雪崩。这场静悄悄又牵动人心的救援像是一场致命的漫长煎熬。
&esp;&esp;表上的时针已经指向子夜。
&esp;&esp;寒冷与绝望笼罩着整支队伍,从胸口到四肢百骸都蔓延着麻木的冰冷。
&esp;&esp;强烈的酸楚哽在陆征喉间,他忽然想起那夜山顶上,白榆说,和普通人类一样怕冷可能是他最大的弱点了,他说话时的神色语气是那么轻松,还带着点玩笑的意味,没想到才短短数日,竟一语成谶。
&esp;&esp;茫茫雪山,失联二字就像挥之不去的梦魇,再一次将他拖入记忆的深渊。
&esp;&esp;“白榆…白榆!周舟…!”,一声声压低音量的呼唤被风雪吞噬,转瞬就消散在无尽的黑夜里。
&esp;&esp;“听…”,山洞里白榆忽然一阵强烈的心悸涌上心头,他猛然推醒周舟,“是不是外面有人在喊我们?”
&esp;&esp;周舟半睡半醒,昏沉之间有些迷茫,“没有啊,是风的声音吧,大半夜的谁会冒险上山找我们。”
&esp;&esp;“不对!”白榆听觉更为敏锐,他挣扎着向洞口挪去,把耳朵贴在洞穴的石壁上,“你仔细听,这附近的确有人,还有犬吠声。”
&esp;&esp;“哎哎,你别动!”周舟瞬间清醒了,三两步爬起来跑向洞口,“你在这儿等着,我出去去看看。”
&esp;&esp;山坡上成片的探照灯几乎把黑夜照亮,越来越多的人影由远而近。
&esp;&esp;周舟愣住了,打开自己的探照灯闪了两下。
&esp;&esp;咔哒,咔哒。
&esp;&esp;如果给生命赋予声音,应该也是这么明快的节奏。
&esp;&esp;霎时间,风雪停卷。陆征在深渊的边缘刹住了脚步。
&esp;&esp;他转身望去,像是重新落回人间,旋即蓄起全部的力量在积雪中奔跑起来。
&esp;&esp;白榆静静地倚靠在洞口石壁上,对他露出了一丝浅淡的、柔和的微笑。
&esp;&esp;“快,绑好伤患,抬上担架!”幸存的维修人员在经过初步诊治后,立刻被担架抬走。
&esp;&esp;“腿受伤了?”陆征蹲下来要查看白榆的伤处。
&esp;&esp;“没事,最多有点骨裂”,白榆琥珀色的眸子低垂着,微一侧身道:“别在这儿耽搁了。”
&esp;&esp;陆征缓缓起身,却没有立刻站直,而是背对过去:“上来。”
&esp;&esp;白榆一怔:“我自己能走。”
&esp;&esp;陆征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把人背了起来。
&esp;&esp;连续几个小时的户外搜寻,让陆征连头发丝都结满了冰渣,整个人都充满了凛冽的寒意。
&esp;&esp;白榆伏在他的肩头,两人距离极近,近到他可以听到陆征的呼吸和心率起伏,甚至看到那双眼底流露的掩饰不住的温柔。
&esp;&esp;雪地湿滑难行,一个人走都很难,更何况还要加上另一个人的重量。在一脚深一脚浅的艰难前行中,那微凉的呼吸愈发沉重,心脏的跳动也愈发强烈。
&esp;&esp;隔着厚重的防冻服,紧紧相贴。
&esp;&esp;白榆无法想象在零下二十几度的雪夜,普普通通的人类如何能坚持下来,在雪山里搜寻了他们几个小时。陆征连眼眶、耳根都冻得通红,肢体动作僵硬到近乎机械的程度。
&esp;&esp;他轻拍陆征的肩头,示意把自己放下,陆征却下意识抬手止住了他的动作。
&esp;&esp;皑皑白雪的反光下,白榆骤然看清了陆征的手。
&esp;&esp;那只白皙袖长、骨节分明,无论何时指甲都修剪的干净得体的手,在指挥部挥斥方遒的手,此刻却伤痕累累,血肉模糊。
&esp;&esp;紫黑色的血被冻在深深浅浅的伤口上,因为过度用力和石块的碰撞,无名指有一节指节已经错位,以一个不正常的角度扭曲着。
&esp;&esp;白榆心口蓦然一酸,就算看不见,他也能想象陆征在深不见底的积雪里,一遍一遍徒手寻找的身影。
&esp;&esp;“陆征…”,他双手紧紧环在陆征的脖颈前,半晌才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esp;&esp;“想什么呢,忍着点”,陆征柔声道:“很快就到医院了。”
&esp;&esp;其实回去的路也并不容易,一路上轮胎打滑、积雪和倒塌的树木阻断道路,待白榆在医院做完诊治、固定好伤腿后,已经是凌晨3点。
&esp;&esp;陆征等在诊疗室外,一见白榆出来就迎了上去,“不在医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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