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在能看她的时候,看个痛快。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炙热。
沈念感觉到场上的气氛变得稍微有那么一丝紧张。
但这些都不影响她的观礼。
还是那段无论贫穷或疾病的誓词,但是沉浸在爱中的人永远说不腻“我愿意”这三个字。
比起这一段誓词,沈念更愿意想起那一句很简单的话。
我爱你,直到我不能爱为止。
于浅薄的人显得更浅薄,于深情的人显得更伟大。
毫无破绽。
但世人往往都喜欢更具象。比如用贫穷疾病等不好的东西,来突出爱情的可歌可泣。
哪有那么多情爱呢?再动人,世界的运转也不靠情爱啊。
饭还是要吃的,活还是要干的。
当台上的一对新人互相说出我愿意,又交换了戒指后,那情深一吻就当是礼成。
沈念轻轻鼓着掌。
新娘要扔她手中的捧花了,赵小茜很此地无银地站在新娘的正后方。
那一捧花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眼看就要落入赵小茜的手中。
但是她不小心踩到了裙脚,捧花刚碰到她的手指就被甩出去。
不偏不倚落在沈念的膝盖上。
沈念眸光微深,扔到她这里吗?认真的?
赵小茜欲哭无泪,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沈念这里。
沈念轻轻一叹,她是不指望这东西的,给谁都好。
于是她笑着举高捧花,随手一扔。
不同方向的脚步声响起,甚至有点急。
然而那捧花像跟他们作对似的,绕过了既定的方向,偏偏向最后面飞过去。
等它停下时,是在一个人的脚边。
他弯下腰,虔诚地捡起那捧花,没有任何动作,但眼神望向沈念那边。
沈念像有所感应,回头与他对视一眼,她笑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
但下一秒,那几个方向的人都抓起了手机。
微信上只有简单的三个字:我愿意。
沈念望着蔚蓝天空。
人不能太贪心。她有他们,就够了。
她很幸福。
番外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男人在或欣羡或锐利的目光下,从容走向沈念。
他手里的捧花柔美、鲜妍,与他身上冷硬的气息有种矛盾的糅合感。
他一身黑色西服,里面的白衬衫没有系领结或领带,不像是来参加婚礼的宾客。
但他冷峻的五官和颀长的身材很难不让人注意,尤其从后面望去,他的肩背线优越,力量感似要穿透西服。
沈念等他来到自己面前。
当那束花被重新放在她的膝上,她唇角带笑,眼波流转。
沈念知道很多人看着这边的动静,也很多人在揣测他们的关系。
她向来低调,这一出实在惹眼。
但,那又如何?
这一刻,她的喜悦与新人相通。
男人弯腰把捧花放下的瞬间,整个人都是温柔的,仿佛坚硬的盔甲沐浴了一层月光。
沈念想起那句话,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她拿着花站起来,珠光白长裙晃出一片旖旎的光。
风有点凉,她的长裙有点贴身。
不需要任何语言,男人默契地将身上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肩上。
沈念拢了拢外套。
他引她往人少的地方走,鹰隼般的眸子时刻注意着周遭的环境。
越是这种场合越要谨慎,人多易乱。
沈念却很放心。
他走之前安排给她的人不少,现在他都回来了,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赵小茜碰了下沈念的肩膀,往她身侧看,“你保镖……”
沈念闻了下捧花,是很轻淡的香味,她嗓音略低却笃定,“他有主了。”
赵小茜:“……”
沈念加快脚步往外走。
车已经在外面等着,身侧的男人拉开车门,她坐上去。
刚合上车门,他回头扫视远近不一的几道身影。
都交过手的,互相不会太过靠近,仿佛成了某种约定俗成。
然而还是有不知死活的人想当然地靠近。
靳唯抿了下唇,锐利的眼神扫过去。
一个身穿白色西服的青年上前表明身份和来意:“我找沈小姐有点事。”
靳唯声线很平,“沈小姐现在不见任何人。”
青年拧紧眉,眼看离车里的沈念不过几步的距离,他不想放弃这机会。
谈合作当然重要,不过沈念本人也很美,他何不……
他脚步抑制不住又往前一步,“沈小姐,”
靳唯高大的身躯挡在他面前,像一堵坚硬的墙,他眸光已经泛出凉意,“先生,别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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