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正经的书,没收了去。
她看到关键处,话本中的两人即将情定月下,私定终身,外面突然来了个小太监,告知她得赶紧赴宴。
容钰颇为不舍地合上话本,坐在铜镜前看了一遍自己的妆容和衣冠,确定无任何差错之后,轻轻颔首,由春桃扶着上了软轿,前往宫宴所在的大殿。
大殿的四角都有暖炉,放杯碗盘筷的桌案已经布置好,分列两边,专门为大臣们准备。殿内温暖如春,烛光明亮如昼,夜明珠镶嵌在灯台,宫女来来往往,手脚麻利,铜炉里的熏香散发着淡淡的檀木气息。
容钰仔细闻了闻,又觉得和许怀鹤身上味道不尽相同,殿里的檀香要更浓一些,也更甜一些,闻久了或许会头晕脑胀,需得出去透口气。
陈贵妃和永宁已经先她一步到了,见到容钰进来,两边互相福了福身,就算是行过了礼,打过了招呼,默然坐下。
后宫里其他嫔妃位分低,生的孩子也不得宠,也没为皇帝添皇子,自然没有资格来宫宴,只有陈贵妃有资格坐在皇帝身侧,几乎和容钰平起平坐。
永宁紧挨着她,眼神不忿地盯着容钰明媚精致的脸颊,眼里的嫉妒浓的化不开,指甲几乎要把裙面刮破,还是没忍住出声道:“说起来,永宁还没谢过姐姐将孔大儒让给我当夫子呢。孔大儒有惊世之才,永宁跟着老师学到了不少,父皇也夸赞我聪慧呢。”
被陈贵妃手把手教了这么多年,永宁深知要怎么才能最戳容钰的痛处,她也十分自信,只要自己这么说,头脑简单又单纯的容钰必定会生气,和她吵嘴。
马上群臣百官就要入宴,正好让这些人看一看,昭华公主是怎么娇蛮豪横,连自己亲妹妹都欺负的!
永宁得意地微微抬起下巴,挑衅地看着容钰,似乎已经看到了容钰名声更差的未来,桂嬷嬷板着脸,而容钰只是静静看着她,眼神复杂地平静开口:“是吗?那真是恭喜永宁妹妹了。”
上辈子,孔景华没有成为永宁的老师,在宫宴开始前,自然也就没有这么一茬。事情还是因为她的重生发生了变化,但她也不会再像之前那样,轻易被永宁激怒,在外人面前丢脸出丑了。
永宁这些小把戏用的次数太多,她就算再傻,吃一堑长一智后也能看透,更不会再上当,不会让永宁得逞。
今日便罢了,容钰静静地想,若是永宁还敢像上一世一样,跑到她的公主府去闹腾,假惺惺地说些什么,不把她这个姐姐放在眼里,她必定要亲自给永宁一巴掌,届时父皇到底会偏袒谁呢?
听到容钰的回答,永宁意外地瞪大了眼睛,就连一直默不作声的陈贵妃也有些惊讶地抬眼,朝着容钰看了过来。
永宁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门外的群臣已经依次进入大殿,入席就坐,永宁不得不闭上嘴,但看向容钰的眼神还是阴沉沉的,被陈贵妃轻轻拍了拍手背作为警告,她才收敛了神色。
容钰也没再看永宁和陈贵妃,她握了握桂嬷嬷的手,示意对方宽心,自己没生气,转而望向下面的群臣。
外祖父喜静,又早已辞官,没来赴宴,舅舅也和上一世一样忙着练兵,今夜又全城戒严,他管着禁军,无法抽身参宴,而容钰只一眼,就看到了身量高大,出类拔萃的许怀鹤。
许怀鹤今日换了青色的道袍,比其他人的官服更飘逸,鹤纹袖口也更宽大,走起路来自带风意,有一种名士的潇洒,但又带着修道之人独有的克制禁欲。
他的长相太出众,面颊似寒玉削就,下颌线清晰凌厉,眼尾狭长如同工笔勾描,瞳色很深,像黑色的鸦羽,抬眼的刹那仿佛寒潭凝冰,浑身都是冷意。
就连陈贵妃都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永宁也悄悄盯着他,因为距离极近,容钰甚至能够听到永宁小声询
问陈贵妃:“穿着道袍而非官服,那就是国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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