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鼻间充盈着床单散发出的阳光气息。绝望之际,她索性豁然地想:算了,事已至此,反正自己也没啥可活的念头了,听天由命吧。
裴白珠注视着男佣将温漾抱起,先是错愕,随后心灰意冷般又红了眼眶,他跟了沉初棠这么久,深知他的阴晴不定,可到头来连口恶气都不肯替他出么?还是嫌弃他被别人指染了,不想要他了。
裴白珠似是明白了什么,毫不拖泥带水地从沉初棠怀里钻了出去,背对着沉初棠不肯看他。
沉初棠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摩挲了下裴白珠的发顶,而后用力一拽,让他重新跌回自己怀里,强迫他与他对视,“你还给我摆起脸色了?”
“我只怕你会不要我。”
裴白珠也不觉得头皮疼,顺势圈住了沉初棠的脖颈,轻轻往下一带,两人面庞贴得很近,温热的鼻息交织在一起,裴白珠凑过去想要索吻,却亲了个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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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温漾被男佣照顾得无微不至,简直到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地步。她身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胳膊和腿上还留有大片未褪的淤青,看起来仍然触目惊心。
被扇成馒头般的侧脸也渐渐消肿,显露出一张姣好熟悉的面容。
温漾出于无聊,新奇又认真地对着镜子端详起自己,发现原主和她长得其实大差不差,只是脸上的缺点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现实中她上完初中就不念了,为了养活自己白天去电子厂扭螺丝,晚上在快餐店当洗碗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整个人变得死气沉沉,粗糙又木讷。
原本空洞麻木的一双圆眼现在清澈有神,唇形饱满丰润,颜色健康,干燥缺水的皮肤仿佛注了牛奶般光滑透亮。
因为太过瘦削而崎岖的脸型也像被磨平了似的,变得流畅自然,夸张地笑起来脸颊还能挤出两个小酒窝。
最重要的是,她的头发好多!又柔顺又浓密!再也不用为用劣质洗发水而导致大量脱发的问题烦恼了!
温漾满意极了,在镜子前做着各种古怪的表情,怎么都不难看,总算有了些许慰藉。虽然清楚这具身体并不真正属于她,但她还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毕竟自己险些替原主被打成残废,用这副好皮囊作为补偿也不算过分。
养伤的这段时间系统出现过几次,无视了她的愤怒和拒绝,陆陆续续讲完了这本书的大致内容。
起初温漾被迫听系统平淡如水的电子音讲述各种黄暴剧情时还会面红耳赤、感到不适。然而随着剧情推进,她的心情却逐渐变得沉重而复杂。这本小说简直就是为了报复社会而写的,结局主角受裴白珠意外死亡,成为了渣攻们心中不可磨灭的白月光。
是的,渣攻们都有光明的未来,唯独小受在阴暗的地下室里被活活折磨死了。
虽说是他自作自受,可这算哪门子的狗屁结局!
不得不说有够变态恶心,她每每回想起来都有种被人强制喂x的反胃感。
温漾身体恢复得越好她便越发的提心吊胆,生怕沉初棠只是为了让她卸下防备,再伺机报复她,然而她每天在这偌大空荡的房间里,除了有个照看她的男佣外再见不到任何人,或许沉初棠对她并不在意,早把她遗忘了也说不定。
又或者,因为穿书的关系,导致她身上附带了特殊的主角光环?
当然这些也只是她自我宽慰的话语罢了,温漾是仍不敢太踏实,宛如一只待宰的羔羊,因为沉初棠这头随时会出现的恶狼饭也吃不香觉也睡不好……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沉初棠和狐朋狗友聚餐后难得喝高了,沉家司机费力将人高马大的他扶进了车,擦了擦额头的汗,毕恭毕敬地问:“少爷,您今晚想回哪里?”
“离近点的。”男人仰躺在椅背上,迟缓片刻,含糊不清地答了句。
沉初棠很少回沉家祖宅,也不爱住酒店,一般都是休息在自己名下的几套别墅里,此刻的他神情恍惚,醉眼朦胧,只想赶紧洗个澡蒙头睡一觉。
温漾今晚打算偷点钱或者什么贵重东西跑路,结果绕了一圈发现这么大栋的别墅简直虚有其表,内里空空如也,除了客厅厨房其余房间全上着锁。
整幢别墅乌漆麻黑的,显得格外阴森恐怖。忽然间一阵清晰的脚步声在某个角落回荡开来,她本就做贼心虚,听到动静后不禁被吓得冷汗涔涔,开始抱头鼠窜。
走廊两侧的房间众多,且门还都是一个样式,温漾慌不择路,费了好大功夫才终于找到自己住的那间。
她三下五除二直奔那张大床上装死,稳了稳心绪后,察觉有些许不对劲,旁边的被子怎么鼓起来了,摸着还硬硬的。
温漾大脑霎时一片空白,迅速打开床头的小夜灯,暖黄灯光洒下,她颤巍巍掀起被子一角,发现里面藏着一个比鬼还可怕的家伙——
沉初棠睡姿舒展地躺在她左侧,黑色睡袍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领口微敞处隐约露出线条优美分明的胸肌。他像是刚洗过澡,碎发半湿搭在额前,被褥里的热气将他白皙的脸庞蒸出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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