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他们大概三两里之处,正有一柱袅袅细烟直上云天,飘飘忽忽恰如一根通天之棍,在海空当中尤为显眼。
陡然之间,崔若颜浑身血液一瞬间似乎凝固了,芳心大是欣喜。
既然有炊烟升起,铁定正有人在那里生活造饭,也就是说这座岛屿并非是了无人迹,而是有人居祝
想到这里,崔若颜高兴得无以复加,第一次感觉到普普通通的炊烟也是如斯的可爱,竟让人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目前陆瑾的病情容不得多做拖延,若是能够找到医士为其诊治,那就再好不过了。
心念及此,崔若颜立即决定前去察看一番,看看能否找到居住在这座岛上的人们相助。
为求稳妥,走之前她将昏睡不醒的陆瑾转移到了一个较为安全的地带,这才提着长裙朝着炊烟升起处脚步匆匆的去了。
崔若颜的一双绣花鞋早就在海中弄丢了,此际一双光光的脚丫就这么踏在沙砾上快速奔行着,让她痛得不自禁的蹙起了双目,只觉非常难受。
但事急从权,也容不得她多作休憩,只能咬紧贝齿苦苦支撑。
转过一道树林后,眼前视线霍然开朗,炊烟也是尽收眼底。
大概在里许开外的树林边缘,有着一栋木制房舍,那条细长的炊烟正是从房舍屋顶的烟囱中发出的。
而在远处海天交接之地,隐隐约约有着一个细小的黑点,像极了过往的船只,正在缓缓的蠕动着。
崔若颜精神大振,对着那艘船只连连挥手高声呼唤。
就这么过得少顷,她才发现自己的举动傻得可爱。
那船只离海岛只怕不下十来里,如何能够看到岛上小如蝼蚁的自己?
更何况海面浪涛滚滚,连天作响,就自己这般细微的呼唤声,也是无法传至这么远的距离。
想到这里,崔若颜暗自一笑,举步朝着那栋正在冒着炊烟的房舍而去。
过得小半个时辰,崔若颜终于来到了房舍之前。
只见这是一间搭建得极其简易的茅草房舍,原木为墙茅草作顶,周围用一圈木栅栏围成一个宽阔的院子。
院内有着一株苍劲的老树,开垦着几畦菜地,生长着许多崔若颜从未见过的果菜。
也不知茅舍主人是何等身份,崔若颜不禁有些忐忑。
思忖犹豫了一番,她明白陆瑾的病情容不得耽搁,便再无顾忌来到了虚掩着的院门之前,轻轻叩门高声问道:“敢问屋内可有人居住?小女子与兄长失足落海,逃难来到此岛,还请给予相助。”
话音落点良久,房内却是没有人应答,唯有几只停在老树上的小鸟正啁啾鸣叫,歪着脑袋望着崔若颜,却是一点也不怕生。
听到许久也没人搭话,崔若颜心儿登时为之一沉,想到了一个令她大感沮丧的可能。
也不待相邀,她推门而入静静的走入院落当中,四顾看得一眼,又走上了通往茅舍的那条碎石小径。
小径到头,她登上三级台阶来到屋廊之下,轻摇红唇略一思忖,双手轻轻推开了关着的屋门,就这般走了进去。
屋子不大,陈设简陋,打扫得极为干净。
居中一张原木制成粗朴得未加修理的矮几,案几旁铺着几张破破烂烂的草席,想来是主人待客之处。
而在东面泥墙上,则挂着一件蓑草编制而成的蓑衣,另外还有一张桑木长弓,箭壶内木制箭簇尚新。
崔若颜在堂内转悠了一圈,又走向与正堂用布帘遮挡着的寝室。
寝室内并无床榻,只有一张用泥土砌成的土坑,不用问这也是屋子主人睡觉的地方。
不过崔若颜最为关心的还是刚才那道炊烟。
她几经寻找来到厨房之前,推门而入后却看到里面青烟萦绕,炉灶中尚有一丝火星,将息未息红红点点,崔若颜约莫估计了一下,房内主人只怕已经离开这里三四个时辰了。
猛然之间,她忽地想到了什么,旋风般冲出了屋内来到外面的院落中。
只见那艘船只渐行渐远由一个黑点变得已经微不可觉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这间房舍乃是过往渔民歇息时临时所用。
沿海渔民在大海上捕鱼为生,经年漂泊,居无定所,在捕鱼闲暇,他们也会前去就近海岛休憩一番。
一来可以在海岛上补充不可或缺的淡水,二来也可以权当休息,毕竟长期在海面漂泊让人是非常难受的。
不用问,这间房舍也是渔民休憩之用。
但是只可惜自己却来晚了一步,渔民们休憩完毕之后便于今晨乘船离去,那尚未熄灭的炊烟以及渐行渐远的船只便是最好的证明,如此说来,她与陆瑾和返回大唐的绝佳机会已是失之交臂了。
想到这里,崔若颜大感沮丧,坐在廊下一阵愣怔,这才记得离开陆瑾已是太久,急忙莲步匆匆的折身而回。
回到那片椰树林中,陆瑾依旧双目紧闭的躺在地上,看来一时半刻也不会醒来。
见他安然无恙,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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