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戴厉庭偏头避开。
杯子砸到墙壁上，砰然炸开。
他神色淡定，不似刚才那样失控。
“你说得对，我就是个混蛋。”
戴厉庭走出病房，看到贺升往这边来。
他包扎了伤口，脸上上了药，但因为他那张过分优越的脸，这点伤并未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反而有另外一种美感。
“大哥要走了？”你要走了，我可就要进去了。
撬他墙角，还若无其事。
戴厉庭想掐死他。
贺升手握住房门的把手，正要推开，被戴厉庭制止。
贺升：“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你还记不记得几个月前，想要我一个领带夹，被父亲打得吐血。”
私生子不该惦记长子的任何东西。
贺升笑着回：“记得，小林送的领带夹，灰色的，挺好看，我很喜欢，可惜大哥不肯割爱。”
戴厉庭当下就黑了脸。
这野种那么早就动了心思！
“你非要和我抢？”
贺升更正，“是你非要和我抢。大哥，弟弟好心提醒你一句，你是有家室的人，闹大了，贺家，谭家乃至军部，面子上都不好看。还会……”
贺升微微一笑，“被小林打。小林的手劲，看起来挺大。”
戴厉庭脸都肿了。
戴厉庭冷笑，“你不被他打，可你的戒指，戴不到他手上，那儿有了。”
贺升面色沉下来，似笑非笑，“大哥何必呢？”
戴厉庭：“那你又何必找死？”
暗流在两人的对视间汹涌。
贺升忽然一笑，说：“大哥好吓人，难怪小林不肯喜欢你。”
你刚刚的行为，看我的眼神，清白吗？！
要不是戴厉庭手机再次响起，贺升还得被打。
戴厉庭走后，贺升打开病房的门。
打不开？
里头的小东西什么时候过来锁的门？
听到他们说的话了？
也不知道来帮帮他。
“小林，开门，是我。”
林效不开。
就是因为是你，才不开！
外面静了两秒。
贺升声音再度响起，“小林，开门，我是我哥。”
林效猛地从床上弹起，飞快开门，把贺升嘴巴捂住，拽进门里，再砰的一声摔上房门，耳朵红透，眼神凶得要命。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那怎么办？我想见你，你却不开门。是怕大哥杀回来？”贺升环视房间，“床底下躲不了，会被看到，我躲你被窝里行不行？”
“你疯了？”
“没有，你把我抱怀里，应该不会被发现。要是被发现了，咱俩就埋一块，做一对鬼夫妻。”
……
林效问：“你是在开玩笑吧？”
贺升答：“前半句不是。”
“……”
“大哥又对你动手了？”
“和他打了一架，他也没捞到什么好。”
贺升伸手摸了摸他脸上的伤，眼神有点沉，“这么好看的脸，青一块，紫一块的。大哥真是狠心，我去叫护土给你处理伤口。”
护土来得很快，贺升盯着护土上的药，神情凝重，一处都没让护土落下。
林效看着贺升欲言又止。
贺升：“小林有话想和我说？”
林效打了几遍腹稿都说不出口。
倒计时还在眼前，只剩下十天了。
他原本以为只有戴厉庭，只会是戴厉庭，
但今天贺升吓成那个样子……
他想问，你有多喜欢我？比戴狗比还喜欢我吗？
这怎么问得出口！？
操！
“没什么……就是问问你的伤。”
“我没事，皮外伤，你好一点，别吓我就行。小林，我今天不是故意要在大哥面前亲你，我很害怕，才没有控制住。”
贺升顿了顿，视线落在林效手上的戒指上，阴暗负面的情绪成几何倍的增长，蔓延。
“我知道，你不用自责。”
beta的包容，并未让贺升好过一点。
为什么需要控制的人是他？要躲起来的人是他？
就凭老大先遇见林效？
他今天在老大面前的失控，也是因为这样的情绪的反刍。
这不应该。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
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改变，贺升能把握的就是现在和将来，
他比林效还要大两岁，比他成熟，比他更稳得住，他应该做的是慢慢地安抚，引导，而不是像今天这样扯破他与老大之间的窗户纸，说那些近乎是宣战的话语，将所有的事情摆到明面上。
贺升的手搭在林效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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