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联银行位于罗纳河畔的总部大楼。
顶层私人业务部的办公室里,灯光明亮得有些不近人情,将红木办公桌上每一丝纹理都照得清清楚楚。
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属于高级古龙水的冷杉味道。
克劳斯主管,一位年近五十、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瑞士男人,正靠在宽大的皮质座椅上,十指交叉放在桌上。
他的蓝色眼睛像两块打磨过的冰,礼貌、专业,却又带着一种看透一切的疏离。
他已经听完了陈然的来意,脸上那副程式化的微笑没有丝毫变化。
“陈小姐,”
克劳斯终于开口,英语发音标准,带着轻微的德语区口音,“我很欣赏您的坦诚。但您应该知道,瑞联银行的私人账户,门槛非常高。晨星资本虽然有沉先生的注资,但它毕竟是一家新成立的公司,未来的不确定性太大。我们通常不为这样的客户,提供最高级别的保密服务。”
“我明白。”
陈然点了点头,她没有因为对方的拒绝而有任何情绪波动,“所以我今天来,不是以晨星资本ceo的身份,而是以我个人的名义,来和您谈这笔生意。”
克劳斯的眉毛不易察觉地挑了一下。
“我需要一个完全独立的、与晨星资本没有任何关联的私人信托账户。”
陈然看着他,声音平静而笃定,“这个账户的唯一目的,就是资产保值与增值。我今天就可以存入第一笔资金,五百万欧元。并且,我向您保证,在未来的一年内,这个账户的资金规模,会增长到至少十位数。”
五百万欧元,对于瑞联银行来说不算一笔大数目。
但一个如此年轻的女人,能轻描淡写地拿出这笔钱,并且承诺在一年内将其翻上百倍,这让克劳斯眼中的冰,终于开始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知道,这五百万,只是一个敲门砖,一个投名状。
“十位数?陈小姐,您的自信让我印象深刻。”
他的语气里终于带上了一丝真正的好奇,“我能问一下,您打算如何实现这个目标吗?”
“当然是通过晨星资本。”
陈然坦然回答,“您刚才说,它未来的不确定性太大。但我想,在座的各位,都看到了它在城东项目上的表现。那只是一个开始。下一个目标,是贺家的恒泰医疗。再下一个,可能是欧洲的新能源市场。”
她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商业计划书,推到了桌子中央。
“这份计划书,只阐述了晨星资本未来叁个季度的部分布局。我相信,以您的专业眼光,应该能判断出,这其中蕴含的价值,以及风险。”
克劳斯拿起那份文件,仔细地翻阅起来。
他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眼中的惊讶也越来越难以掩饰。这份计划书的野心之大,布局之精妙,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这根本不像一家新公司能做出的规划,更像一个蛰伏已久的金融巨鳄,正准备张开它的血盆大口。
“这些,都是沉柯先生的决定?”
他放下文件,抬头看着她,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这些,是我作为晨星资本ceo,为我的雇主,以及我的股东,制定的发展蓝图。”
陈然纠正了他话里的用词,“沉柯先生信任我的能力,并给予了我全权处理的权限。而我,需要为他的这份信任,创造出足够的回报。”
“同时,”
她顿了顿,补充道,“我也需要为我自己的那百分之叁十的利润,寻找一个最安全、最可靠的存放地点。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贵行更合适的地方了。”
克劳斯沉默了。
他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看着她那双平静无波的、却又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
他忽然明白了,她想要的不仅仅是一个资产管理的账户,她是在向他,向瑞联银行,展示她的价值和潜力。
她是在告诉他,投资她,将会是一笔回报率最高的生意。
“我需要向董事会汇报。”
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已经没有了最初的疏离,而是带上了一丝郑重,“不过,我可以向您保证,您的申请,会以最优先的级别进行处理。请您留下您的私人联系方式,最晚明天中午,我会给您一个答复。”
“我相信您的专业。”
陈然站起身,向他伸出手,“合作愉快,克劳斯先生。”
“合作愉快,陈小姐。”
克劳斯也站起身,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有些凉,但握得很稳。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眼前这个东方女人,未来将会成为这个金融世界里,一个不可忽视的存在。
当陈然走出那栋冰冷的玻璃大楼时,夜已经深了。
街上的行人变得稀少,水面倒映着两岸的灯火,像一条流淌的、破碎的银河。
沉柯安排的司机和那辆黑色的轿车,正安静地等在路边。
她坐进车里,没有立刻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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