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已经懂得很多。
&esp;&esp;知道哪个项目的利润只能纸面好看，知道几种现金池调度方式背后是如何拆东墙补西墙，也知道有些时候，财报的“复苏”只是为了撑到下一轮银行评级谈判。
&esp;&esp;lse的论文她认真完成，每门都还不错。但她心里明白，这几年学到最扎实的，不在课堂上。
&esp;&esp;那天傍晚，她坐在餐桌前翻材料。
&esp;&esp;窗外雨停了，路灯落在半湿的人行道上，反光铺成一层温冷的白。
&esp;&esp;桌边原本放着一盏常亮的小灯，是他买的。
&esp;&esp;她伸手去开灯，又停住了。
&esp;&esp;这盏灯前两天开始不亮了，应该是灯管烧了。
&esp;&esp;以前这种事她从不留意，总有人比她更早发现、更早处理。
&esp;&esp;他也是那样的人。哪盏灯不亮了、冰箱门有没有没关紧，他总是头一个注意到。
&esp;&esp;可这次，他走得太久了，久到她竟开始下意识替他留意这些小事。
&esp;&esp;她盯着那盏不亮的灯出了神，忽然觉得一切安静得过头了。
&esp;&esp;她对着型号拍了照，出门去商店买好替换的灯管，又仔细查阅了替换方法，自己换好了。
&esp;&esp;灯亮起来了。
&esp;&esp;她盯着那点光，愣了一会儿，才慢慢坐回去，继续完成毕业论文的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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