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蒙?”
谢姝妤抓紧扶手,手心出了汗。
“你这样子一看就是在等人,你当我猜不到他一会儿回来?”
“……”谢姝妤呼吸发紧,看着他得意的神色,不免生出几分难堪,“那你想怎么样?你现在找上我是什么意思?只敢挑软柿子捏?”
“不是,哦,也算是吧。”梁一乔那只手从兜里掏了出来,昏暗的楼道里霎时晃过一抹银光,那是把雪亮的匕首,刀锋约有人半个手掌长。梁一乔将刀背在手心抹了抹,仿佛要沾上他的人气儿,然后抬起眼皮,看向脸色被晃得发白的谢姝妤,喃喃说:“我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都是你们兄妹俩害的,你俩的仇我都得报……你别想好活,也别想漂亮体面地死,还有你哥……对你哥那种人来硬的不行,我要当着他的面儿把你这张勾人的小脸蛋一点点割烂、剥下来,让你死得都看不出来是谁……”
背后出了密密的一层冷汗,谢姝妤软着手脚,极缓地后退,踩上楼梯。
两人对视。
近乎凝固的一秒钟。
谢姝妤颤抖着深吸一口气,拔腿就往楼上冲,梁一乔立马追了上去,刀锋跟扶手碰撞出刺耳粗砾的铿锵声。
谢姝妤不敢往后看,一边跑一边抖着手卸下书包丢向梁一乔,可书包没等飞出去就被梁一乔攥在了手里,砰一声扔到边上,寒凉的刀尖直逼她后背。
谢姝妤没往后看,但追赶的脚步声近在耳边,一股危机感倏而冲上心头,她反应迅速地转身,借着良好的视力,两手精准抓住梁一乔持刀刺来的手腕。然而在握住的一刹那就感受到了体力差距,不由得被压迫得往后倾倒。
楼梯表面早在常年的踩踏中变得光滑,她鞋底沾着雪水,站不稳固,一下倒在了楼梯上,倒下的瞬间跟匕首拉开了点距离,谢姝妤趁机松开使不上力的左手,横过左臂挡在梁一乔的手下面,勉强拦住刀锋。
匕首刀尖悬在她惊恐的瞳仁上方,谢姝妤极其吃力地反推着,在觑见梁一乔另一只手也要压上来时,猛一咬牙,提膝一踹他裆部,在他惨叫间一下把他翻过去,爬起来继续往上跑。
“你给我站住!妈的……当年能跑一次算你俩走运,今天我非他妈把你剁了!”梁一乔粗喘着站起身,极快地又追了上来,“你以为你能跑到哪去,你跑到哪我都会跟着你,只要我还有口气,你这辈子都别想摆脱我——你和你哥那小子,谁也别想过得比我好!!”
谢姝妤忽地顿住脚步。
她怔怔地望着前方,望着盘旋而上的楼梯。
……是啊,没错。
只要他还活着。
她就一辈子摆脱不掉那脏泥巴一样、牢牢粘在她身上的阴影。
她偏头往后看。
梁一乔拿着刀,步履有些蹒跚地追到了她身后,眼里闪烁着令人恶心的兴奋。
逃跑好像什么都没能解决掉。
她一次一次向他让步,妥协,由着他伤害她的身体,夺走她的钱财,破坏她的生活……甚至威胁她的前程。
什么都解决不了。
她甩不掉梁一乔,忘不掉过去的记忆,甚至生活也变得越来越糟。
她貌似也反抗过,可哪一次也没真正反抗到底。
因为她总这么怯懦,所以他才敢一次又一次、得寸进尺地从她身上剥削。
看到谢姝妤突然不跑了,梁一乔有些纳闷地停了下,下一秒,就见谢姝妤忽然伸出手,用尽全力推了他一把。
“啊!”梁一乔完全没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出,猝不及防之下直接滚下了楼梯,咕咚咕咚翻滚回楼层平台上,匕首也咣当掉到一边。
睨着滚下楼梯、趴在平台上捂着腰哎唷哎唷叫唤的梁一乔,谢姝妤恍惚间竟感到前所未有地冷静,血液在凉冷颤抖的筋骨下沸腾奔涌,她一刻不停地冲下去,捡起匕首,一把捅进梁一乔的肚子。
噗呲——!
梁一乔穿的是破旧的短袄,蓄棉很薄,刀刃轻易便刺穿了进去。寒意没入肚腹的一瞬间,梁一乔还没反应过来,胳膊撑在地上,呆愣地看向近在眼前的谢姝妤。
仅剩的那只眼珠映出她淡定到有几分不正常的面容。
“梁一乔。”她开了口,声线轻而嘶哑,“刚才我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你的。”
“我从来没有忘记你都对我做过什么,”握着匕首的手缓慢转动,刀锋在血肉中搅出咕叽闷响,谢姝妤盯着他痛苦的脸,咬字渐紧,“——也没有一秒钟,是不想你赶紧去死的。”
她霍地拔出刀,又一下狠扎进梁一乔肚子,刀锋带起一连串迸溅的血珠,洒在梁一乔恐惧嘶叫的脸上。
“啊!!”
梁一乔拼命扑腾着四肢,挣扎间抓住了谢姝妤的手,企图她手里抠出刀,可谢姝妤同样下了死力握住刀柄,手背青筋绷起,手腕刚愈合没多久的伤口都隐隐渗出血迹,一时之间竟跟他僵持不下。
刀子被带动着在肉里搅来搅去,梁一乔疼急眼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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