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隐士,现在在哪?”
白衣神官甫一踏下飞机,第一件事便是询问莫琳的下落。咸腥潮湿的空气灌入肺腑,让他不适地蹙了蹙眉。
前来迎接的副官躬身迎上,毕恭毕敬地回答:“在医院。她胸口中了一刀,伤势很重。”
另一名同行的寸头军官追问:“死了吗?”
“还在抢救。”
神官环视一圈,并未见到监狱负责人:“你们长官呢?”
“在第一现场。”副官在前引路。
当律尔特在人群中看到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时,死寂的眼眸里瞬间闪过一丝微光。藏在袖子里的手微微出汗。
臧安……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仿佛有所感应,那白衣神官隔着攒动的人头,视线精准地投了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随即又若无其事地错开。
相比于臧安的沉静,寸头军官显得焦躁不安。他一把拨开警戒线,径直走到德赛的尸体旁,粗暴地掀开遮盖的衣物
当看到死者小臂上那个独特的赐福图腾时,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他抬头看向线外的楚圣棠,示意他说话。
楚圣棠依旧是那套话术:“他从禁闭室逃出来,被一名女隐士杀害了。”
沙逊起身,带着怒气:“怎么逃出来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敏锐地嗅到了火药味,纷纷侧目。楚圣棠的声音依旧平静无波:“以德赛的能力,他若想出来,总有办法。我们也不清楚他是如何做到的。”
沙逊对于他的回答极不满意,“什么叫不知道,这四个小时,不够你们调查清楚吗?”
“监控呢?监控为什么失真了?”
他猛地失控,一把揪住楚圣棠的衣领,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音量嘶吼道:
“你究竟想做什么?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销毁证据!你知不知道德赛对我们有多重要!”
他眼底布满血丝,几乎贴到楚圣棠脸上:“没有他,我们还有再等五年!五年,你等的起,我们等不起!米江等不起!”
臧安和副官忙上前拉开他们,楚圣棠的沉默让沙逊更加恼怒,不依不饶道:“我会查明真相,然后如实上报!”
楚圣棠低头整理着被他拉乱的衣襟,不紧不慢道:“等你。”
高压之下,监狱的氛围瞬间紧张起来。楚圣棠被记大过,留职查看。
而莫琳,刚从失血过多的昏迷中清醒,便被直接拖进了地牢。
地牢的空气很冷,每次呼吸都像在凌迟。
她对面坐着两个穿军装的男人,“晚上八点后,女隐士禁止外出。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她脑袋昏昏沉沉,仿佛灌了铅一样重:“去杀德赛。”
她招认得太快,快到让审问者都为之一愣。两人对视一眼,低头划掉了手上一半的问题,继续问:“为什么?”
“他该死。咳咳咳——”莫琳猝不及防被泼了一杯冷水,咳嗽牵动她胸口的伤口,血丝再次渗出。
一名冷面寸头军官从黑暗里现身,俯视打量着莫琳:“身份数据库里没有你的信息,你是职业杀手?”
“……”“不是。”
“谁给你伪造的身份?”
莫琳垂眸,她好困,不想思考这些问题:“忘了。”
那人嘴唇启合,“那我们帮你回忆回忆……”
可是她连呼痛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很糟糕,也不想继续活下去。
一连数日,大批相关人员被带走问话,秋言茉也在其中。但针对她的问题相对宽松,大多是关于德赛平日的心理状况。
她心惊胆战地回答着,有好几次都紧张到结巴。审问官见她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学生,又是从78区来的,并未起疑,甚至还笑着安慰她别怕。
“你最后一次见德赛是什么时候?”那人问。
秋言茉心跳顿时加快,她虽然直视着那人的脸,眼睛却空荡荡的,没有焦点。
她额角渗出细汗,道:“他被关紧闭前。”
“好的,”审问官记录下来,没有再追问。
她的表现只能算勉强过关,那张漂亮又无害的脸帮了她大忙。
布兰温在外面等得比她还焦灼。见她出来,立刻拉着她的手匆匆离开,一秒也不想多待。
蒂娜约他们去海边钓鱼,权当散心。但鱼竿几乎一直在布兰温手里,他一个人紧张兮兮地守着三根。
蒂娜在沙滩上拾贝壳,脑子里盘算着阿文会怎么料理今天的收获。秋言茉则安静地坐在布兰温身旁,帮他收线。
鱼儿接二连三地上钩,幸运得有些反常。蒂娜在下面拍手叫好:“我坐一天都钓不到一条,这些鱼怎么还搞区别对待!”
她笑着,忽然想起什么,问布兰温:“你知道易之行这几天在忙什么吗?”
布兰温默了一阵,答道:“在和专案小组一起,调查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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