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下裹在若然身上的华服,轻轻用药浴泉池之水,浇灌在她体无完肤的肌理之处。
心痛地千熠,一滴清泪划进药浴泉池中。
千熠仿佛当濯盥不在场,他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在若然身上,隐忍许久的情感终于得以宣泄。
濯盥眸光变了变,变得古怪,憋了许久,终于将忍在胸腔中那团气送出:“你爱她?”
濯盥也爱他。
可是他没有说“也”。
是因为,他不配。
今日方才知晓,原来平日里看着与若然无甚交集的天界太子,竟然会对她用情如此之深。
濯盥眸光暗了暗:若是有一日,他也可以如此宣泄对若然的相思
不,他不配。
他只配默默守护在若然身后,默默为她披荆斩棘,连她受伤,他也不能表现出太过明显的伤痛。
因为,他不配。
在若然身边的人可以是任何人,而绝不可能是他。
只因为,他不配。
千熠对濯盥的话,恍若未闻,他借助药浴泉池的药力,试图修复若然体内,因封印穷奇而碎裂的女娲石。
女娲石并不大,却因封印之术碎得厉害,一片一片扎在她体内。
千熠止不住颤抖,眸中满是惶恐与疼惜。
她得多疼啊!
千熠心头那股若有若无的灵力异变了似的,拼了命想要挣扎离体,欲往若然体内钻去。
他心神一动,一点一点为若然渡送灵力。
但若然身子亏损严重,已然十分虚弱,此时她排斥任何药力,甚至连千熠的灵力也再进不前。
千熠抱着遍体鳞伤的若然,身子忍不住颤栗,啜泣道:“若然,如果连医仙府的药浴泉池都救不了你,有朝一日你身死陨落,你喜欢的落絮他可怎么办”
千熠在心中默默说:还有我,该怎么办
神情悲切,一恸几绝。
濯盥眸光闪烁,刚要出声。
陵游恰巧推门而入,乐呵呵一张贱脸,提了提自己手中的药材:“我也不是有意偷听,实在是救人心切!”
惊天大瓜呀!
没想到天界太子竟是个痴情种,喜欢的竟然是梨雨轩千金,若然上神!
可惜若然上神心悦于雪族王子。
哎呀,他就说这百年间,雪族王子好端端地怎么老往天界跑呢!
可怜太子殿下,竟是个第三者!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
其实落絮王子也不差!
唉,可惜了咱们太子殿下,为情所困,可叹他一身医术,冠绝六界,能医千病万病,就是医不得情病。
诶?若然上神这是怎么受伤的,落絮王子怎么没来看她?
陵游一拍脑袋:对嘛!趁虚而入的大好时光,太子殿下怎么能拱手让人呢!
也是,自从噬兽一战,舞神芷蕊陨落,梨雨轩便与雪族势不两立,若然上神和落絮王子之事,还说不定呢!
咱们太子殿下还有戏!
陵游一会儿乐呵呵笑着,一会儿又愁眉苦脸、长吁短叹,一会儿又拍着脑袋喜滋滋的模样,令濯盥误以为他是个什么“疯仙”。
千熠低头,将怀中绵软昏厥的若然往药浴泉池中埋了埋,遮住灼伤破损的肩头。
他垂着头,道:“若然伤得太重,你这药力她分毫不吸收,可有办法解决?”
陵游闻言,眉头一皱,面露凝重之色。
陵游沉思半晌,随即朝濯盥和千熠一拱手,憨憨一笑道:“二位,得罪了!”
千熠与濯盥相视,皆蹙眉尖,只见陵游在他们二人的注视下,不慌不忙地蹲在岸边,退去鞋袜,随后便跳进药浴泉池。
陵游大气不敢喘,顶着千熠的压力,皮笑肉不笑地又朝绵软昏厥,分辨不清面容的若然一拱手,道:“若然上神勿见怪,小仙要为您把脉咯!”
陵游这话其实是说给千熠听的,瞧这位天界太子紧张的模样,他可不敢触霉头,主动去牵若然上神的玉手。
千熠一言不发,将若然的手递给了陵游。
若然纤白的皓腕也被文武火灼伤,又泡了黑漆漆的药汁,被千熠长指捏起时,还在湿漉漉滴着黑漆漆的药汁,实在没有美感。
陵游一把捏住若然的皓腕,灵力一闪,便进入若然的体内,只一瞬,他便急急松开。
“哗——”
若然柔若无骨的嫩手便直直坠入药浴泉池,泛起一阵涟漪。
千熠眉宇一凝,他手下温柔搂住若然的身子,心中闪过不好的念头。
声音清冷,有些急切:“怎么了?”
陵游先是一愣,又惶恐地后退了一步。
狭小的药浴泉池之间,他只退了一步,便狠狠撞到了池壁,疼得陵游龇牙咧嘴。
濯盥不耐烦,上去便不重不轻踢了陵游一脚,沉声道:“太子问话呢,快回答!”
千熠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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